道劉御在等著一個他的解釋,他喉頭輕動,緩緩道:“是臣的手下在郊外捕獵的時候,偶然碰到了此人。當時正是他親手殺死了高揚天師,一見此人,當即驚訝萬分,細細盤問下,方知兩人並不是同一個人。”
劉御眯著沉黑色的鳳眸懶洋洋看著他:“行了,此事煩勞何愛卿了,朕即刻命人把這位天師接進宮來,你帶著蘇總管去府上拿人吧。”
此時蘇濤正在正殿外面有事稟報,因為何戢比他來得早,因此等在外面守著,本來以為下一個就該輪到自己進去,沒想到劉御沒見到,反而被安排了一項新差事。
劉御留在正殿裡面批閱奏摺並沒有出來,李萍拉著蘇濤附耳道:“蘇總管多加小心,何大人今日有些古怪呢。”
李萍的話語很大程度上取決於劉御的態度,會突然間提醒他這句話,就說明劉御對何戢已經起了很強烈的防備心理。
蘇濤抬頭飛快看了看她,點頭道:“多謝李姑姑提點,我明白了。”他得先回到大本營一趟,把自己信得過的手下都帶上,而後才能跟著何戢去他那裡領人。
李萍頗為不放心地加了一句:“外面北魏的刁民還未完全臣服,兵荒馬亂的,還請蘇總管務必保護好高揚高天師的安全。”
蘇濤沒想到自己要去接的人竟然是早該死了的高揚,眼睛一閃,覺得其中疑竇重重,此情此景 下不方便詢問,只能故作不知地點頭道:“好,我明白了。”
何戢對他二人的悄悄話恍若一無所覺,自己也萬分自覺地走到宮門不遠處默默站著,給他們留出了交談的足夠空間。
等到蘇濤和李萍合計完,一步步朝著這邊走過來後,何戢才露出一個笑容,道:“麻煩蘇總管陪下官走一趟了,實在是此人牽扯重大,我的手下不怎麼牢靠,才要拜託蘇總管的。”
“好說,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蘇濤從何戢的臉上沒有看出蹊蹺來,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何戢的心機還不至於深沉到能夠瞞得住他的眼睛的地步。
李萍注視著他們兩個人走遠,自己回身來到正殿,見劉御面無表情坐在龍椅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便輕輕開口道:“皇上,何大人出去後表現得很正常,不像是心虛或者緊張的模樣。”
劉御納悶道:“朕也覺得他不像是心中有鬼的樣子,可是他做的事情怎麼看都不對勁兒,朕想了半天都沒能明白過來。”
按理說,何戢想到的是一個絕佳的主意,這個點子他要是在想出來之後,就立刻跑來跟劉御說了,那肯定是大功一件,劉御高興還來不及呢。
結果沒想到何戢事先也不給他打招呼,冷不丁就自己出手把一個酷似高揚的人給找來了,中間省略了來稟告他獲得他許可這一步,就顯得太不把他放在眼裡了。
劉御第一反應是把這件事兒當做是何戢的一次挑釁,畢竟高揚身份特殊,在北魏民間具有很強的煽動性和蠱惑力,何戢這一步棋走出來,難道也不怕劉御懷疑他是有意勾結妖人要蠱惑民心、逆謀造反?
李萍也沒有明白何戢的意思,自己剛剛一路上也在思考這個問題,道:“陛下,依二貓愚見,何大人雖然這件事情做得莽撞了,但是有可能是想要給您一個驚喜?”
“他要是早點說,確實是驚喜,現在把人都準備好了才說,喜沒了,剩下的只有驚。”劉御面無表情道。
聽話音這人心中的懷疑壓根就沒有減弱,李萍又想了一想,順著他的口風道:“您說的不錯,何大人若是想要立功,自當在剛剛渲染找到此人的困難程度,而不是拿謊話搪塞您。”
“那是當然的了,世上長得極為相近的人相當稀少,他能夠找來一個酷似真正高揚的人,確實費了不少功夫,卻故意對著朕說謊話,似乎在有意引起朕的懷疑。”劉御輕輕摩挲著自己的下巴尖。
兩個人都是聰明人,不用解釋就能明白為什麼何戢說得是謊話,但是旁聽的王狗狗卻想不到緣由,探著脖子眼巴巴看著劉御道:“陛下,何大人真的騙了您了?”
劉御頗為不耐煩地白了他一眼:“這不是廢話嗎,高揚作為北魏的天師,經常做些擺臺求雨祈福的勾當,北魏都城附近的百姓都認識他”
他說了一半住了口,見王狗狗仍然滿臉茫然,深切地感覺到跟此人解釋就是白費力氣的愚蠢行為,不再說話,低頭繼續批奏摺。
倒是李萍介面道:“何大人剛剛說他的手下是從北魏都城郊外發現的一位酷似高揚的人,這顯然是不可能的。若是北魏郊區真有此人,肯定被百姓津津樂道,我們就不會一點風聲都沒有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