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擾民、奢靡苛暴,再到縱下行兇,毆打朝廷命官……一條一條唸完之後,吐字如冰:“來人,給我拿下!”
“放肆!”尹阿鼠一聲怒喝止住眾人:“憑你一個小小捕快,也敢捕捉於我?老夫要上大理寺!”
“大人,”安逝不緊不慢,禮待萬分:“您的罪名已立,皆有據可查,就不必勞駕了。”
“好大的膽子。”他首次拿正眼看她:“小子到底何人?”
“這樣吧,”安逝似退一步,有商有量狀:“您老這千金之軀的,咱也動不起,但是——”目光凜然射向車後四人:“這幾個光天化日之下,無故毆打當朝大員,以下犯上,視朝廷律法於無物,罪無旁貸,大家上!”
“住手,給老夫住手——”
尹阿鼠連聲叫嚷著,安逝置若罔聞,一揮手,士兵們與眾家丁對打起來。
她退到一旁,涼笑。
尹阿鼠呼了半天,眼見自己的護衛一個不剩全被打倒在地揍得哀哀直叫,氣急,轉過頭來:“讓他們住手!”
“大人,您不覺得,您現在還安坐在車上,是一種福氣麼?”她漫不經心的說著,他卻分明感到了她話語間的絲絲寒涼,當場沒了聲響。
家丁們的呼號漸漸衰弱下去,一名士兵上來在她耳畔說了兩句。
她點點頭,然後示意士兵們讓開。
八名家丁,加上中年男子跟三名驂乘,共計十二人,個個鼻青臉腫,只剩喘氣的勁。
她走過去,用腳挑起其中四人的左爪,細看一下,十分滿意的對尹阿鼠道:“大人,你說,平時都是他們打人,不知這被人打的滋味,好不好受?”
尹阿鼠再也受不了這份大庭廣眾下的羞辱,劈手奪韁,話也不答,駕著馬車衝出人群,直奔皇宮方向而去。
“姑娘——”士兵們擔心的看著她。
“你們先散罷,今天的事,謝謝了。”她拍著其中一個的肩膀,準備走開。
“您去哪裡?”
“我啊,自然是到皇宮外守著嘍。”
“皇上啊,皇上!”尹阿鼠匍匐在地,老淚縱橫:“那人簡直就是狂妄之極、蠻橫之極,令人一千一萬個受不了之極!他恐嚇臣,迫害臣,暴打臣的家僕——”
“行了行了,”李淵道:“你說了半天,到底說的是誰啊?”
“這個——”倏地啞口。
“嗯?總不會連他姓甚名誰都不知道吧?”
“臣,臣知道他是京兆尹府衙裡的一個捕快……”
“他為何要抓捕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