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有問鼎,楚漢有逐鹿,三國總征戰,魏晉出逼宮。中原爭鬥自古極多,然說來說去,總是中原人自己的事情,張揚出去,並沒有什麼好處,讓外人好看笑話不是。”
“照你這麼說,一個不小心,倒有可能惹下一身腥?”
“奴婢並未說什麼。”
尹德妃像是剛剛看到她似的又重新將她從頭打量至尾,然後嘆一聲:“千般遮掩,萬般粉飾,總是要維得表面一團和氣。好了,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
玉真再次福身告退,走得遠了才敢悄悄一回頭,就看見那嫵媚嬌豔的女子凝視著一池荷花,似成石像。
心中若有所觸,收回視線,疾步去了。
卻不知假山後,另有一人在為她輕輕吁嘆。
文幹事件(上)
顯德殿外堂,厚重古樸的橫案豎几上置著陶、銅、玉、漆、金、銀諸器,鋥鋥發亮。
“太子殿下!”一向沉穩的中允王珪腳步帶著少見的急促直奔進門:“爾朱煥、橋公山二人送鎧甲經豳州,突向當地官府緊急密告說您令楊文幹舉兵,要趁陛下不在的時侯與長安裡應外合——”
話未說完,被建成手中揚起的金燦燦的東西鎮住:“這是——”
早立一旁的太子舍人徐師謨道:“剛剛接到陛下手詔,命太子即刻前往仁智宮,不得稍滯。”
“什麼原由?”
“假託的其他事。”
“看來皇上已經知道了。”王珪一拍額頭,“此事非同小可,一個弄不好……唉,爾、橋二人怎會突然生變?”
“現在不是追究這個問題的時候。”建成奇異地並未顯得驚慌:“當前是看怎麼處理。”
徐師謨把手握緊:“事到如今,聖上面前怕是難以解釋得清了。不如關閉城門,殿下您——”
“萬萬不可!”魏徵嚴厲打斷了他:“切不可衝動行事!如此決無成功希望!”
“可若真應詔前去,那雷霆之怒——恐怕擔待不起呀!”
這下連一向機警的魏徵也頻頻皺眉。
建成輕輕一笑:“眾位不必如此憂慮,虎毒尚不食親子。孤意已決,前往仁智宮。”
“陛下——”王珪試圖想說些什麼。
“殿下打算如何前去?”魏徵目光灼灼。
徐師謨急道:“請帶上薛將軍,他一個頂百!”
建成在他三人臉上來回逡巡,末了十分開心:“眾位掛心了。孤打算輕衣便從,不帶衛士,坐一輛舊馬車,直接到父皇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