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出去,不知道一刻值千金嗎?”
霎時氣得風荷滿臉通紅,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心裡把他問候了幾百遍。
杭府的丫鬟應該是見慣了他這副樣子,安安靜靜行了禮悄悄退下,走得一個也不留。周嬤嬤笑看了風荷一眼也出去了,誰家姑娘大婚不是這麼回事,只望四少爺念著少夫人嬌弱,不比外頭的女子,能憐惜一些,不然明兒太妃還不得嘮叨。這般,屋裡只剩下董家帶來的丫鬟們面面相覷,沉煙等人自是不放心的,卻只能等風荷的命令。
風荷咬咬牙,揮手命她們都退下,一個醉漢而已,她還怕了他不成。
“過來,還不把爺的衣服脫了,你想熱死爺啊。”他說話的時候眼裡的笑意滿滿溢了出來,似乎很享受這樣的感覺。
風荷抱著成仁就義的精神,放重了腳步走到床邊,去摸他衣服上的腰帶。有什麼大不了的,丫鬟不都這樣伺候人,大不了自己從小姐淪為丫鬟唄,女人嫁人不都是這樣嘛。她一直低著頭,不肯去看他的眼睛,很快她的手有點哆嗦了,只因她怎麼使力都解不開他的腰帶。越急越難,風荷漸漸漲紅了臉,腰帶被她扭得麻花一般,似乎只能用剪子了。
杭天曜睨斜著眼,笑看她先是一副英勇就義的表情,然後是氣鼓鼓的撅著嘴,最後是慘兮兮的哭喪著臉,眼裡就差有淚珠閃動了。不由大是開懷,這個丫頭也不錯啊,挺好玩的,比起那些有經驗的更多了一股子清純楚楚的嬌態。
他心下動容,雙手環住了她的腰,一個翻身把風荷壓倒了他的身下,腰帶已經大開。
一陣頭暈目眩,當反應過來的時候風荷才發現自己好像是躺在了床上,上邊還壓著一個人,用一種吃人的目光看她。風荷始知害怕兩個字怎麼寫,小手拼命去推他,語無倫次:“你,放開,我要起來。”
“我若不放呢?”他的聲音低沉而且臨近,有點沙啞,響在她的耳畔,吹得她氣息紊亂,心亂如麻。
風荷閉上眼睛,她不能第一陣就輸了氣勢,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深深吸氣,然後睜開眼,含笑看著他:“爺不去梳洗一下嗎?”
他頓了半晌,就在風荷以為他要拒絕的時候,他居然朗聲應道:“好。不過你要伺候我。”後半句話聽著全是曖昧的調調。
風荷只求他快些放開自己,滿口答應,不停點頭,等她起來之後那還由得了他嘛。
誰料他非但沒有放開她,反而一把撈著她的纖腰,跳下床來,抱起她大步流星衝淨房方向走。
“你,你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風荷一想到兩個人裸身相對的一幕,就頭昏腦脹,急得拼命拍打他的肩膀背部。色狼,分明就是一隻色狼。
“你這麼小,我捨不得讓你走路。娘子。”他一面說著,語氣溫柔至極,一面將唇覆在了她的粉頰上,輕輕吮吸。好香啊,面板水嫩透亮,果真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比起來,清歌不及她清麗,雅韻不及她溫婉,吟蓉不及她有一股天生的嬌媚,雨晴和朱顏更是不及,她有一種難以形容的美,大氣的美。
風荷平生經歷各種場面,就是沒人教她遇到色狼怎麼辦,那個人還是她的夫君,臉上麻癢的觸感嚇得她瞪大了眼睛,眼裡迅速汪了兩汪眼淚。就在她不知是該叫救命還是哭喊的時候,有人救了她。
“少爺,少夫人,柔姨娘的丫鬟在外邊等著,說是柔姨娘懷孕了。”急促的聲音打斷了屋裡的動作,一下子一片寂靜。
第二十四章 獨去敬茶
柔姨娘就是杭四少的妾室之一,小名吟蓉,曾經是王妃身邊的丫鬟,前幾年給了四少。柔姨娘長相甜美,眉彎新月,臉似櫻桃,唇若含苞,笑起來常有兩個酒窩,尤其脾氣溫婉,柔美可愛,伺候杭四少很盡心力,杭四少賜她柔一字。
柔姨娘懷孕的訊息來得很突然,不早不晚,恰好在四少和風荷大婚之夜診了出來,這不得不說是個巧合,不可思議的巧合。要知道,新婚之日忌諱,府裡是不許請太醫或大夫的,卻不知她是怎麼診斷出來的。
杭天曜眉頭忽地一皺,手上的力量緊了緊,抱的風荷隱隱作痛,風荷不由嬌撥出聲:“哎喲。”
“怎麼?”他面容端正,哪裡還有方才那個調戲的紈絝樣。
“沒事。柔姨娘有孕,爺要不要去看看。”照規矩,這種事有她這個主母料理,該賞得賞,該備得備,絕沒有新郎官新婚之夜去看一個妾室的道理。不過與其留他在這,搞得她擔驚受怕的,還不如先將他打發了,等她能想明白之後再作道理。
杭天曜沒有馬上答話,只是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