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了一腳進去。陸家五嬸那裡,為何沒有一點動靜呢?是不是需要從太醫那邊著手,可那是太醫,不是普通人,他們可不能亂來啊。
就在一籌莫展之時,傳來一個驚人的訊息,銀屏沒了。
自指證風荷之後,銀屏一直由人看管起來,關在下人房裡。這些天,也沒有提審過她,她的心一直很安定,她並沒有聽說杭天曜回府的訊息,更不知道杭天曜那般護著風荷,她就等著風荷與她一般淪落。
因有王爺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去看她,而她,下人送早飯去的時候還好好的,剛才去收碗筷,卻發現人死了,身上沒有傷痕,可是七竅流血,顯然,是中了毒。
府裡接二連三發生大事,如今都鬧出了命案,王爺一聽,就扔下了手底下的公務,匆匆趕回了家裡。這個家,再不整治,還不知明兒要弄出什麼天大的事情來呢。太妃說得對,朝中之事雖緊要,家裡的未嘗就是小事了,這個家不管好,外頭的事也不能安心應付。
當日銀屏曾承認過自己下了紅花,又指證是風荷主使的,看起來她一死風荷最得益,難免引人懷疑是風荷派人毒死了銀屏,欲要殺人滅口。
事後查證,銀屏中的知識簡單的砒霜之毒,來自於飯菜,下毒的卻不是廚房及送飯之人,沒有一點眉目。
王爺雖然也曾疑心過風荷,但這一次他謹慎許多,沒有即刻命人去拿風荷,而是繼續著人查證。上次那樣的笑話有一次就夠了,再有第二次他莊郡王的臉面就徹底沒了。
輔國公夫妻二人沒有一點罷手的意思,每日必要追究一番,話裡話外提醒王爺太妃儘快為蔣氏討回冤屈。蔣氏的身子略有好轉,但仍然每日啼哭,一心認定風荷是害她的兇手。
看過銀屏的屍體,杭天曜出了府,風荷一人去給太妃請過安,然後回房。
下了半日的雨,空氣中溼漉漉的,迷濛的水汽飄到人面上來,有微涼的味道。樹上的葉子碧綠碧綠的,沾著水珠,清涼得很,讓人心曠神怡。
風荷的心卻不能放下來,事情剛有了一點線索,那人就要毀滅證據了,倘若他們的速度慢些,很快,所有的證據都將消失。她不能再坐以待斃了,一定要主動出擊。
側妃能在王府二十多年,歷經兩任王妃,而沒有倒下,手段必然厲害,尋常的招數絕對難以制服她。可是短時間內,她無法安排行之有效的法子讓側妃落網。甚至,即使有足夠的證據指證了側妃,都不一定能扳倒她,關鍵是王爺的態度。
王爺此人,平日公務極為繁忙,難以顧及家中瑣事,對身邊的女子都是深信不疑的,看王妃便知。王妃可是太皇太后親自下旨賜的婚,而王爺待王妃似乎沒有一點芥蒂,兩人夫妻感情頗深。何況是那個深居簡出一心禮佛的側妃,估計王爺心中是當做了紅顏知己來待的。
屋子裡換上了春日的擺設,銀紅的紗窗透著綠汪汪的水映子,清新而旖旎。繡鞋上沾了幾滴泥水,沉煙取了家中穿的輕軟繡鞋來與風荷換上,淺草斟了茶上來。
“去看看有什麼吃的,早上吃得少,走了這一路倒有些餓了。”風荷靠在鬆軟的靠背上,舒服得閉上了眼睛。
“剛才青鈿去廚房尋吃的,說是王嬸子做了珍珠翡翠湯圓,準備一會送來給少夫人,不如奴婢這會子就去取一碗來,少夫人墊墊肚子。”淺草端著紅色的小茶盤,立在一邊笑道。
風荷點頭笑道:“這個就不錯,有許久未吃了。”
聞言,淺草忙笑著下去了,不過一小會,就捧了一盞碧玉碗過來,裡邊盛了六顆珍珠大小的淺碧色湯圓。每一口恰好能吃掉一顆,風荷看著可愛,食指大動,嚐了一個。表皮又軟又糯,綿綿的,裡邊裹得應該是芝麻陷,滿口餘香,襯著碧玉的碗煞是好看。
她把一盞都吃了,覺得身子骨暖和起來,笑著吩咐沉煙:“讓王嬸子多做一些,院子裡每個人都嚐嚐。雖是春日裡,下了雨還是有些涼涼的,正好去去寒氣。你再拿一吊大錢賞了王嬸子。”
“少夫人最是大方,打賞從來不斷,咱們院子裡的人那是趕她們都不捨得出去。”淺草收了碗,笑過之後轉身出去了。
雲暮穿了一件淡紫色的比甲,抱了一堆鮮亮顏色的衣物進來,展開指給風荷看:“這是少夫人吩咐給夫人做的夏衣,少夫人看看好不好,有不好的奴婢再去改了,離端午還遠著,也不怕趕不及。”
這是兩套的夏衫,一套天水碧的杭綢,一套淺玫紅的緞子,天水碧的適合家常穿,淺玫紅的做客穿最好。風荷略略翻了翻,展顏道:“你的活計我有什麼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