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工程,要投入的不僅是時間,金錢,人力……還得深深地愛上這片暴雪荒原。
把它當成家來對待。
四人無聲地坐在角落裡,聆聽著酒館內眾人的議論聲。雖然惡俗,但酒館的確是收集情報的最好地點,上到白川四主城的時局,下到城主家看門老頭的四姨奶奶家二表妹的女兒嫁了哪個山大王……都有人大聲地吆喝爆料。
這對妖嬈與龍覺熟悉磐石城那位神秘莫測的城主很有幫助。
“今天磐石的石雕賣到神宗新建的刑法堂裡,雖然價格被無恥的宗門老頭兒們壓到最低,但是我們磐石還是小賺了一筆,總歸比去年好很多,有了錢又可以已經種青稷,至少不至於到了深冬餓死那麼多人。”
一道聲音傳入妖嬈耳際。
“是啊,四個土匪窩裡只有磐石請允許雕刻匠人自行買賣養家餬口,實在是不容易,只可惜那些大宗門與超級世家嫌棄我們磐石的名聲不好,所雕刻的石像與冰晶只能用於建造刑法堂與冷宮,寧可賣那些貴得要死的天山藝人的石刻也不問津咱們又便宜又好看的雕像。哎……”
說話之人長長嘆了一口氣,從懷中摸出一塊灰石坐在桌前舉著小刀雕刻起來。
“如果咱的雕刻能銷得更遠得多好!”男子嘆息。
妖嬈與龍覺驚愕地相互對視了一眼,這磐石城的惡徒們……難道都是石刻匠人嗎?
阿吉顯然也十分震驚,在他的記憶裡,磐石城也是一個被人們喻為血腥與殘暴之地的煉獄啊!為何石刻匠人們能如此恣意地坐在主城外的酒館內大口吃餅喝酒?
說話的男子立即引起了周圍那些大鬍子漢子們的共鳴。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聲更加嘹亮起來。
而與此同時,門外又走入兩個身材魁梧的大漢,與磐石城惡徒們身著布衣獸皮的裝束完全不一樣。後者一身利落短打,背後揹著一對比自己身材更粗大的重斧。
為首的那個甚至袒露上身,從暴雪中走來,身上不沾半點冰雪,反而渾身赤紅,有嫋嫋蒸氣從他的身上騰空而起。
最強者至少是個域主!
這二人的出現,立即讓小酒肆內喧囂的聲音低了兩個八度。所有人的目光從四面八方照來,灼熱地覆蓋在兩個陌生人的身上。
彷彿早已經習慣這種被敬畏與猜度之意包裹的氛圍。兩位新來到者臉上沒有半點不適應的表情,而是高傲地揚起頭,踏著大步向走去。
為首男子炯炯有神的目光在場內迅速一掃,看到酒桌已經沒有空位,眉頭立即不滿地跳動了一下,直接大手一揮,提起坐在酒肆最正中位上幾人的衣領,野蠻地將他們如丟破麻布口袋一樣狠狠地倫到一邊!
“滾開!沒有看到老子要坐嗎?”
囂張的威壓碾得遠在角落裡的妖嬈與龍覺桌上酒杯都在不停地顫抖,發出細小敲擊聲。
“嘭嘭!嘭!嘭!”幾聲巨響,被那野蠻男子丟開的四人狠狠地砸在地面上,有沒能好好調整平衡者腦袋都撞出了血。有人捂著胸口,有人揉著胳膊,怕是肋骨都摔斷了幾根。
酒肆內的空氣無聲地發生著變化,而兩個野蠻的高大男子卻目無旁人地滅哈哈大笑著坐下,沉重的身體頓時壓得石桌石椅咯吱作響。
四個莫名其妙被掀開的土匪沒有發出半點怨言,只是爬到一起,相互攙扶著踉蹌走出酒館,目光中浸透了一些繁雜生澀的寒光。
酒肆內其他的惡徒們紛紛低頭喝酒,彷彿剛才所見一幕只是最稀鬆平常的鬥毆,只是眾人的手卻有意識無意識地都放在了桌面上。
“喔?”妖嬈眼底突然掠起一道精芒。“有意思!”她在心中暗道。“這氣氛有些出人意料,看到更強者撒潑,一般情況下正常人都會避其鋒芒,但酒肆裡的眾人明顯沒有避開的意味,反而都把手放在了刀旁。沒有內訌,也沒有退讓,這些三三兩兩聚合在酒館內的惡徒們彷彿都源自一個組織……”
有好戲看,妖嬈整理了一下兜帽的角度,斜靠在牆角靜觀時局變化。
“上酒!把你們這裡最好的酒都給老子拿來!”赤身大漢把石桌拍得噼裡啪啦,一道蛛網樣的裂痕頓時在他的掌下出現。他擰起囂張的烈焰長眉,一臉不屑地環視著周圍的場景。
“這……這位大人……馬上就來。”打酒的年輕姑娘嚇得聲音都有些顫抖,丟下手中木酒鬥,急急忙忙從破櫃子裡翻出一柄銀大勺,這才認真地把勺子伸到酒缸裡打起酒來。
換了珍貴的盛酒器,為表示對貴客的更尊敬,赤身大漢滿意地點著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