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染輕車熟路地找到麵館,白白胖胖的老闆娘正在前臺數著銅板,見有人跨進來,忙道:“我們打烊了,晚點兒再來。”
“我們是專程過來的,再做兩碗,行嗎?”戴染失望請求道。
“是啊,老闆娘,我們都餓壞了,你就行個方便吧。”阮涵也跟著起鬨。她倒不是很想吃這種店裡的吃食,她只是怕戴染吃不到又要發小姐脾氣,最近她的脾氣可不小,說一不二。
老闆娘為難地搓手,火剛剛已經滅了,再生起來太麻煩,再說下面的師傅也去休息了。她正要開口解釋,就聽一個好聽的聲音插了進來。
“老闆娘,把幫我留的涼麵給這位小姐吧。”
戴染和阮涵一回頭看見來人,忍不住縮了一下,什麼叫抓現行,恐怕就是這個意思吧。
老闆娘一聽,喜笑顏開地往裡去端面了。懷禮兩隻手插在褲袋中,側著頭,似笑非笑地盯著面前兩人。
“我……我餓了。”戴染有些底氣不足,頭越埋越低。
“怎麼出來的?”懷禮不理她,眼睛瞄過直往她身後躲的阮涵。
阮涵一個激靈,扁嘴心虛道:“不是我……”
“你們兩從家裡走到這兒的?”懷禮想起巷口並沒有車,不禁地有些怒氣:“家裡人怎麼跟你打的招呼,你居然從家裡走到這兒,就這麼置若罔聞?!”
懷禮從沒有對她說過重話,聞言,一絲委屈浮上心頭。自己天天被關在家裡,什麼都不許做,除了朋友和姐妹來探望,其他時間都不知道怎麼打發。現在懷德不在家,懷禮也忙,大部分時間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戴染倔強地咬著唇不說話,阮涵也被他嚇著了,不敢抬頭。
懷禮抽出手揉了揉眉心,語調放緩,顯得稍稍溫柔了些:“先進去坐著,不是說餓了嘛。”
戴染覺得這飯吃的也忒委屈了,仍然咬緊唇不說話。
孕婦的情緒來得猛,見她那樣,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懷禮不由得笑了起來,揉揉她的頭,說道:“都怪我最近忙,沒時間陪你。待會兒我帶你們去郊外走走好不好?你不是喜 歡'炫。書。網'范家莊嘛,我前幾天去過,現在那裡風光正好。”
戴染刷地抬起頭,眼中還留著不可置信,什麼委屈也都不放在心上了,傻傻道:“真的?”
“當然。”懷禮笑著將她推進店裡面坐下,又轉頭對阮涵說道:“虧得近日來有你常陪她,要不她還拖不到這麼久就要開溜了。以後常來看她好嗎?”
面前男人笑得蠱惑,阮涵傻傻地羞紅了臉,不由自主地點點頭。
一大碗涼麵都讓戴染一個人唏哩呼嚕地吃了,懷禮和阮涵連邊兒都沒碰上。吃完飯懷禮到藥房交代了一聲,就開車帶她兩往城郊去。
夏日正濃,郊外滿山蒼翠。道旁樹木的冠頂長得十分厚實,微醺的日光灑落下來,合著郊外特有的清涼,浸的人神清氣爽。戴染心情好了許多,望著車窗外,心中歡實又寧靜。
范家莊是戴家一個遠房親戚的莊子,主人平時都住城裡邊,這裡也就接待些親戚朋友用。從小戴染和孟家兩兄弟就沒少來,守莊的喬大叔喬大嬸看著他們從小長大,對這三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更是喜 歡'炫。書。網'的不得了。
車剛進大門喬大叔就從裡面迎了上來,看到是戴大小姐,欣喜地上前幫她拉開車門,嘴裡唸叨著:“我就說大小姐今年怎麼還不來,今兒可把你盼來了呢。呵呵呵。”
“喬大叔。”懷禮下車走到戴染身旁,咧嘴笑道:“還記得我嗎?”
喬大叔不過才五十出頭,可是長期做粗活讓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老許多。只見他顫顫巍巍地伸出黑黑的手,激動地聲音不穩:“這……這不是孟家二少爺嘛。這……這都多少年沒看見您了。”
懷禮握住他的手,一手拍上他的肩,哈哈大笑起來:“喬大叔好記性,必是常常想我呢吧。”
喬大叔的嘴大大地咧開來,露出一口老黃牙:“你喬大嬸常常唸叨你呢,聽說你們兄弟留洋去了,前天兒還說著不曉得你咋樣了呢。”
懷禮拍拍他的肩,笑道:“咱們進廳說吧,這幾年我可沒少想喬大嬸的烤紅薯啊。”
“去,去,你們快進去。我這就叫你大嬸兒給你們烤去!”喬大叔殷勤地走在前面去幫他們開門,高興地都不曉得要怎麼表現了。
阮涵是第一次來,戴染便讓懷禮陪她去逛一圈。懷禮怕她冷,畢竟郊外不比城裡,便脫下西裝給她套上,轉身招呼阮涵出了廳。
懷禮帶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