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叫於長順立刻來見我!”
待於長順匆匆趕到時,趙長安已坐在車裡了,他冷瞥一眼跪伏於地的於長順:“於侍衛長,你的差,當得挺不賴的嘛!”話是句好話,可聲音卻沉鬱得嚇人。於長順不知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是什麼意思,叩頭答道:“為殿下辦差,是奴才的本分。”
趙長安怒極反笑:“哼!你不但差辦得好,為人亦是一流!”於長順越發蒙了。
“你為人、當差,兩樣都絕頂高明,這麼好的奴才,我使不了。從今天起,就把你撥給延禧郡主使喚,往後,你就盡心盡力地伺候她吧!”
“是!”於長順喜心翻倒,響亮地答應一聲。
“現在……”趙長安冷笑,“我和郡主要出一趟遠門,十天半月的也回不來,你隨侍郡主,馬上就走!”
“是!”
六輛車出了王宮的華清門,徑往東京的西城門馳去,車走雷聲,半個時辰,車隊才到了巍峨壯觀的順昌門下,守城兵士一揚手,攔下車,駕車的侍衛分外驚奇:“你們沒長眼?這是宸王宮的車駕!”
當班佐宮匆匆趕下城樓,躬身疾趨至車前,拱手賠笑:“是!下官怎會不識宸王宮的車駕?”隨即解釋:數天前皇帝宣諭全城九門,為趙長安的安全起見,凡宸王宮的車駕出城,須有皇帝手諭。
“什麼?”趙長安掀起車帷,“連我出城也要上諭?”佐官大驚,急忙跪下,報名大禮參見。但同時堅持要有手諭,才能放趙長安一行出城。
“哼!”趙長安拿過駕車侍衛的馬鞭,“我現在就給你‘手諭’!”
“刷!”矯如靈蛇的鞭梢一展,已捲住了佐官的水桶腰。緊接著,佐官已被一股大力送出了八丈開外,才站定,只聽一連串鞭響,定睛再看,“哇呀”聲中,手下的十名兵士已齊聚自己身周,而六輛車裹著紛紛揚揚的碎雪片,旋風般疾馳出城,絕塵而去。
趙長安的車輛離城三十餘里,一侍衛騎馬趕了上來,稟告:耶律燕哥有話要跟他說。
“不聽!”趙長安道。侍衛作難了,不得已,只好把耶律燕哥的話告訴趙長安,說是若不遂她的意,她就不走了。
“停車!”趙長安強抑滿腔怒火,一掀車帷,跳下車,幾步到了她的車前,“別想耍無賴,今天無論如何,我也要送你回去!”
“哈!耍無賴?姓趙的,你以為本公主沒地兒去了?一定要待在你的那個腌臢豬圈裡?”耶律燕哥好整以暇地掀開車帷,瞥了瞥那灰黯得令人胸口發悶的天空,“本公主有幾句話要告訴你,說完了,再接著趕路!”
他別過臉去:“什麼話?快說!”
“這裡那麼多雙耳朵豎著,”她一瞟路邊,“不如……你我去那樹林子裡面說去?”
趙長安拔腳就往那悽風襲人的山林中走去。樹林的葉子早已落淨,唯有犬牙交錯的灰黑枯枝瑟瑟地支稜著。耶律燕哥咬牙笑著,握一個小布包,疾步搶到頭裡,留下一眾惴惴不安的侍衛杵在山道上發愣。
第三十九章 石破天驚時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這片地表積了薄薄的一層雪的寒林中,直走到一處看不見半個人影的地方,耶律燕哥才停步。
“真不知尊貴的公主殿下究竟有何事,一定要找一個這種不可見人的去處才敢說?”
耶律燕哥得意地笑道:“哈,之所以要躲到這不可見人的地方,卻是為了殿下您好。我要說的事的確是不可見人,不過,倒跟本公主無關!”
“哼!聽你的意思,好像是趙某做下不可見人的勾當了?”
耶律燕哥悠然笑了:“你倒還沒做下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只可惜……”斜瞟他,眼中寒光閃爍,“殿下最重規矩、守禮謹嚴的母后做下的爛事,卻是要教殿下以後沒臉見人了。”
聽她侮及母親,趙長安怒氣勃發:“耶律燕哥,你恨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但請你對我娘放尊重些,不然,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耶律燕哥眼瞅樹梢上的積雪,故作聲氣地嘆了一聲:“我不忍見有的人,稀裡糊塗二十幾年了,還鬧不清自己到底該姓什麼,該叫什麼人做爹?現好心好意地要告訴他,人家卻不領我的這份情!”
趙長安冷哼一聲,不接話茬,但卻覺一股寒意從足底升了上來。
耶律燕哥斜眼瞟著他:“殿下,其實……你的親老子並不是那個早在你出世前就已經蹬了腿的死鬼——趙裕仁,而是另有其人,這事,你有數嗎?”
他仰天,咬牙,自我作踐地笑:“有數,這事我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