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科布哈的第二陣騎兵來接應我們了,我就是塔波!”塔波立起身子,興奮對著那群騎兵高聲叫喊起來。
結果一排箭矢自流星般飛來,其中幾根都命中了正在求援的蘇丹二叔父,塔波仰起中箭的額頭,翻身跌落馬下,伏在草地當中,還帶著死不瞑目的表情。
無數馬蹄自他的身邊掠過,最後幾名伊克塔騎士跳下馬背,將塔波的屍體抬到面擔架上,舉起來往回走去,高呼“馬立克沙汗的後裔,偉大勇猛的塔波在戰鬥裡升入了安拉許的永恆之地,他是衝鋒殺敵時正面中箭的,無愧於加齊的尊號。”
雖然塔波“英勇酣戰陣亡”,但科布哈的二陣騎兵接應上去後,就再度和宋的武騎軍打成平手。
此刻霧氣當中,邊民軍伴隨著克騎的戰車,殺了過來。
而那邊,皇宋居然也出動了輪式戰車,不過和羅馬帝國的不同,宋軍推出來的是“獨轅流星衝陣炮車”和“砦腳車”。
獨轅流星衝陣炮車,即只有單車轅,車輛非常輕便,前側弧形的車衡上有一對軛,可供騾馬牽拉,也可懸掛防彈防箭的木牌,而後側是雙輪車廂,其上架設一門可發霰彈的銅炮,此車臨戰時兩名士兵即可推動如飛,另外兩名炮手負責不斷點火發炮,而又有砦腳車裝載彈藥在後砦腳車是橫形的車輛,三面都掛著氈幕和皮盾,四人推動,一人手持長銃立在車上發射,二十餘人分左右側持長矛、斧槍、弩機作戰,車下也有曳在地上蹭蹭作響的鐵索,可將車輛相連捍衛。
砦腳車瞬間組成個不斷移動的工事,而夾在其間的獨轅流星衝陣炮車則持續射出團團炮火,不可一世!
第73章 亂射
很快,在高文的左翼與皇宋軍的右翼,兩座車壘迅速組成:
老沃爾特指揮的數千邊民,和四十輛覆甲、霰彈炮、子母大銃的戰車用熟牛皮繩索環扣在一起,組成個車輛方陣,其後是百餘輛相對矮小的架子背車,宛如方陣兩側伸展的翅膀,邊民的箭手和銃手都伏在架子背車之後。掩護了塞爾柱騎兵們在其後重組隊形;
皇宋右翼的砦腳車則直接組成道三面的臨時工事,大約三個指揮計程車兵同樣伏在其後,配合每隔一段就鎖住了“陣門”的獨轅流星衝陣炮車,還有抬來的床子弩,和羅馬帝國的邊民軍隔著大約三百尺開外對峙互射起來皇宋的車陣指揮使為郭成,武騎軍都指揮使為郭祖德,一個沉勇,一個勇猛,更是義兄弟關係;更有劉延慶之子劉光世,當時只有二十歲出頭,將軍旗裹在鎧甲上,手舉白蠟杆制就的馬槊,左刺右突,豪爽大呼,“殺敵立功的干係全在俺小太歲的身上,跟著我去捆縛敵軍的大將來!”
身後五十騎武騎軍計程車兵,皆身披重甲,齊聲吶喊應和起光世來這五十騎兵如鋼刀般,切開皚皚雪地,不問羅馬邊民火銃和弓箭的阻擊,一陣嘶鳴,如龍駒般越過了架車,拔劍猛砍,揮動鐵鞭、拋擲鐵鐧,其後的武騎軍奮勇跟著湧進,瞬間老沃爾特車陣的右翼結合部就有崩潰的危險。
關鍵時刻,老沃爾特親自登上覆甲的指揮戰車上,豎起了紅旗,指揮身邊的銃手,不間斷地攢射,“照準敵人的甲騎狠狠打,不要管其他的!”
“來啊老革(老兵),下來和小太歲較量較量!”劉光世舉著馬槊,跳蕩疾馳在老沃爾特之前,抬起落滿雪霜的金色兜鍪,紅紅的帽纓晃動,齜著白森森如狼般的牙挑釁,順手就插住馬槊,取出雕弓來射。
站立在車頭的老沃爾特紋絲不動,他身邊隱藏的戴著黑氈帽的射手,盯住劉光世,捏動了架設好的長銃扳機,一聲煙團炸起:
劉光世的坐騎中彈,當即轟然倒斃;
流星般的箭矢,也掠過沃爾特的身側,他旁邊的旗手應弦而倒。
落地的劉光世,就地翻騰下,重新盤舞起馬槊來,大聲吼道,“敵人的大旗倒了,敵人敗了!”
飛舞的雪當中,後繼的邊民軍士兵們轉動著鐵叉、長矛,推動退下來的敗兵,重新殺回,和劉光世帶來的武騎軍纏鬥在一起。
而車陣左翼,郭祖德帶著三百甲騎,親自縱馬衝雪突陣,也將架車後的邊民殺得節節敗退。
而原本要重組隊形的塞爾柱騎兵,居然嚇得膽寒,開始三三兩兩朝營砦脫逃,科布哈提著馬刀大聲呵斥,也似乎挽回不了混亂的態勢。
此刻,宋軍砦腳車後的郭成見突騎已開啟局面,時機成熟,便揮動手裡令旗五百舉著長柄刀的銳士,呼喝著將雪亮的刀鋒端齊,自車壘裡躍出,向一片混戰的沃爾特車陣攻去。
風雪交加的高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