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右軍是沒有什麼側翼可言的:所有士兵包括在鐵塔般的甲冑裡,僅僅露出雙眼睛,周身披滿了甲片長,手持沉重的長刀巨斧,三五人一行,如牆而近,人馬遇之者無不立被斬殺衝向其陣隊的數百名塞爾柱騎兵,當即被處刑般地格殺上百,其餘的嚇得俯鞍遁走。
第72章 塔波陣亡
但塔波很快就調整了攻擊路線放棄對虎翼軍的側擊,全部騎兵直撲皇宋已經潰散的右翼戰線,打垮這裡後,便能奪取敵方一部分堡寨。
那樣,牽一髮動全身,說不定宋軍的陣營便會悉數崩潰。
看著成群成群的塞爾柱騎兵號叫著,在塔波勇猛的指揮下,向著皇宋軍已後撤的右翼陣線突去時。石彈不斷下落的高阜上,內宮侍衛詢問皇帝,“盟友的軍隊是否過於突前了?”
高文抬起胳膊,很淡定從容地舉起根小型化的短筒鏡望了片刻,將筒鏡擱下,而後波瀾不驚地說,“讓科布哈後陣的塞爾柱騎兵,前去接應;此外下達旗語給中央二線的皇陵禁軍,讓他們旋轉往左,同樣準備策應塔波的隊伍。”
接著高文又用筒鏡細細觀察了宋軍堡寨群的戰線,似乎看到了在旁牌和障車後,有金銀色鎧甲的騎兵在穿梭。
“宋的武騎軍和從馬直嗎?”皇帝嘴角浮出絲笑容,其實他在先前郭藥師的招供中,就已對皇宋的軍隊體制有所瞭解,但由於公平王的隱蔽工作(哪怕是對附庸)做得好,起碼有兩點高文是沒料到的,一個是皇宋也有速射輕炮,雖然和羅馬帝國的科技樹不太一樣;另外個是皇宋的堡寨戰術,搞得也非常好,進可攻退可守。
“叫沃爾特帶出五千名預備邊民,配合戰車列成縱向的突擊陣型,自我軍左翼出發。朕要加厚左翼的刀刃,除去塞爾柱騎兵外,還加上邊民軍,貫穿掉皇宋的防線!”
接著高文又將筒鏡旋到了自己的右翼側,但見己方兩個大旅團,外加保羅派士兵,正和五千敵方靖西軍廝殺得難解難分:而對射的間隙,已有虎翼左軍的小股重甲士兵,開始勇猛劈入保羅派的陣線當中來,這群士兵隨身攜帶輕拒馬,又披著重甲,手持釘錘炮先是砰砰亂射一番,而後就掄起來當錘子猛衝猛擊一時間,不少保羅派士兵退散到己方車壘裡,不敢再與之對抗。
這時候,塔波和數千塞爾柱騎兵,已經衝到皇宋右翼堡寨前沿地帶,塔波已能見對方堡寨上晃動的旗幟,在他疾馳的戰馬和彎刀前,有數排旁牌叉在地面上,其後帶著蓮花圖案的景教大十字架旗車非常顯眼,四周是群不起眼的景教徒充當的步兵。
“砍碎他們!”
“堵塞空氣,粉碎山頭,這就是安拉之劍!”
塞爾柱騎兵的馬蹄揚起了巨大的灰霾,狂風般抵達到了旁牌外一百餘尺的地帶,只要再給他們三五秒的時間,他們就能斬殺所有的景教徒,擄走他們的十字架當戰利品。
而這時候,馬蹄前的草地上,猛然彈出無數鋒利的竹槍刃,塞爾柱騎兵的馬胸和馬腹飛出無數血花,當即人馬慘叫聲不絕,在地面上翻滾一片!
這是宋軍殺傷敵人騎兵的“陷騎伏槍法”,在地面上掘出成排洞窟,在窟中埋入“火煉竹槍”,又用彈性極強的竹圈將此槍刃挽在窟中,繫上提頭索,窟上覆蓋草芥隱藏起來塞爾柱騎兵的馬蹄一旦觸碰踢翻了提頭索,火煉竹槍便飛也似地彈射起來,恰好能刺入戰馬最沒有防護的柔軟部位。
前排騎兵被此伏槍成群殺傷撲地,後排的騎兵勒不住坐騎,前後互相沖撞踐踏,塔波的軍勢一片混亂。
而此刻,宋軍右翼的旁牌旋轉:童貫事前隱藏於後的三個指揮的步兵,手抬火銃、黃樺弓、神臂弓半跪其後,對著混亂的塞爾柱騎兵瘋狂攢射。
又有一個指揮的精銳步兵,手持成排雪亮長刀,鼓譟自堡寨間的“要隘捷徑”裡迂迴衝出,逢著塞爾柱騎兵,上砍騎手,下削馬腿,銳不可當。
而原本退散的蠻騎,和同樣衝過來的宋武騎軍騎兵一道,去而復返,馬頭成列湧進,一個接著一個將塔波的騎兵斬射於馬下。
瞬間塔波的麾下死傷千餘,人馬屍體重重疊疊,塔波本人則在混亂的戰場上,伏低身軀,這時天色更加昏,雪霧瀰漫,雙方士兵往往靠火銃射出的閃光來辯明方向。
塔波慌不擇路,他看到周圍都是廝殺的人馬黑影,只知道往己方陣地裡跑就對了。
馬蹄聲雷動,塔波抬起眼來,看見霧氣裡許多馬嘴在噴著白色氣息,無數騎兵舉著影影綽綽的狗牙旗而來,陣中還有人喊到,“尊敬的沙赫中的沙赫,塔波殿下,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