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騰的喝下半碗粥,凌可可腹中總算有些熱乎氣兒。之後嶽澤將第二層盒蓋揭開,裡面滿滿的都是精緻小巧的青瓷小瓶。嶽澤拿起其中一個,但見其上貼著一張小紙條,紙條上書:紫菁玉蓉膏。他不忍的瞥了瞥凌可可血跡斑斑的後身,羞紅著臉開了口,“可可,我知道,男女授受不親。但現在是非常時期,主子們不可能為你請大夫,丫鬟們又不敢來這裡,所以……所以……”嶽澤喃喃了半天,終於說出了口,“所以這藥膏,只能我來幫你塗了。”
須知,凌可可的傷口幾乎遍佈在臀部上,如若這藥膏由嶽澤來塗,就是說要將自己的私密之處暴露在他眼前。在古代,女子的清白重於一切,所以嶽澤才紅著臉說出這種話。
“嶽……嶽爺,我……”凌可可想說我不介意來著,難得嶽澤肯來這裡溫言相勸,送飯又送藥,關懷備至。
可嶽澤卻以為凌可可是要推辭,忙繼續說道,“可可,我是為你好,並不是要輕薄。二十大板打在身上,必定渾身淤青,而且看你的出血狀況,不甚樂觀。如若你一再堅持不塗藥,我怕你之後的日子就要難過了。另外,你放心,我……我……”嶽澤又開始吞吞吐吐了,最後,他好像下定什麼決心似的,忽然緊緊拉住凌可可的手,大聲說道,“我會對你負責任的!”
凌可可揚起嘴角,眼淚卻流了出來。別人冤枉她,她不哭;身子捱了板子,她也不哭;卻在聽了嶽澤的話之後,眼淚絕提而出。
“嶽爺……可可知道,身子……身子被主子看了去……是福分……”
“可可,別說那些了。丫鬟的命也是命,誰的身份都不下賤。”嶽澤輕輕的拭去凌可可的淚水,心裡開始酸澀起來。
“嶽爺……肯為可可屈身塗藥……可可已經感激不盡……不敢多求……”
嶽澤是個好男人,性子溫和,待人有禮,頗懂人情世故,最重要的是,和自己的理想相同,凌可可不是沒想過能和嶽澤共度一生。可自己目前的狀況,四面楚歌,哪還有空理這些風花雪月?能活著出蘇府就要求神拜佛了。
嶽澤深嘆口氣,不再多言,只是輕輕撩開凌可可站著血跡的衣裳,又拽起褲裙,緩緩向下退。儘管嶽澤動作已經極為謹慎微小,但還是疼的凌可可呲牙咧嘴。
本該姣好白皙的肌膚,現在血痕累累,可見當時她是承擔著多麼大的痛苦。嶽澤的心被強烈震撼了,他從未見過如此堅強又如此倔強的女子。他伸出食指,沾了些藥膏,之後細長的手輕輕落在凌可可的身上。凌可可感覺到那火一般燎烈的疼痛中還夾雜著絲絲冰涼,面板好像矛盾到快炸開……
雖然塗藥只是約莫一炷香的時辰,但對凌可可來說,卻好像在地獄走了一番。嶽澤收回了手,重新小心的幫凌可可將衣褲整理好,之後又將浮雕盒第二層裡的瓶瓶罐罐一樣一樣拿了出來。凌可可這會子視力有些模糊,只能勉強的看到“金創藥”、“天仙玉露”、“玄天異果”之類。嶽澤仔細數了數,藥瓶共有六盒,他仔細將六盒靈藥包好,放於凌可可身旁,這才開口說道,“可可,這些藥都是前一陣子隨二爺出征,玉王爺親自為二爺準備的療傷秘藥。玉王爺的藥肯定比那些太醫大夫的藥來的好,對你身子恢復很有好處。”
“可可……不能……不能拿二爺的……東西……”凌可可著急想說出自己的意思,她不想因為自己連累嶽澤。玉王爺恩賜的靈藥與皇上賞賜的物件,不是一個意思麼?自己雖是被冤枉的,都受了這麼大的罪,萬一此事牽連到嶽澤……她不敢想象後果。
嶽澤卻搖搖頭,低聲道,“可可放心,每次二爺上戰場,玉王爺都私下為他備好藥品,現在幾乎都有一箱子了。況且二爺英勇善戰,很少受傷。可可你就安心收下吧。”
“不……不行……”凌可可還是很堅持自己的意思。那個玉王爺性子那麼古怪,蘇皓軒比他還怪,誰知道哪天翻起舊賬,在這大宅院之中,沒走一步都要想好後路。這是她經歷此次事件之後總結出來的經驗和教訓。
相處了也有一段日子,嶽澤對凌可可的性子摸得很熟,他知道多說無益,只得使出殺手鐧,“這是主子的意思,你安心遵命便是。”之後,不待凌可可回答,便裝作看了看窗子,接著說道,“天色已晚,你安心休息,我先走了。”
“嶽爺才來沒多久,這便離開了?”一個聲音自門外響起。
這聲音凌可可熟悉,每次有人受到委屈和冤枉,這個聲音一定會唯恐天下不亂的及時響起,讓事件亂上加亂。不待她抬頭,一個人已經推門而入。嶽澤不慌不忙的起身,對著來者一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