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沉鬱之色更加濃烈。
雀兒聞言,全身一震,手心登時冒出冷汗,顫聲急急問道,“文冶,為何要這麼說?究竟發生了何事?是不是因為我的緣故?”
印文冶轉過身,眉間的愁色已消失不見,只是輕笑著緊了緊握著她的手,“沒事,你別胡思亂想,只是看著眼前的景色,突然有些悵惘……”
雀兒將信將疑地盯著他的眼睛,意欲分辨他話裡究竟有幾分真幾分假。印文冶伸出左手戳了戳她的額頭道,“別看了,再看我的臉就要被你看穿了!”
“無論發生何事,你都不許騙我,否則我會怪你!”雀兒神情嚴肅地看著他說道。
印文冶先是微微一怔,但隨即又點了點頭。
“我要走了,過些日子再來看你,你想好了要吃什麼,到時候我都給你做!”
雀兒嘴唇微動,想要說些什麼,半晌後也只是點了點頭。印文冶慢慢放開她的手,又凝視她片刻,旋即頭也不回地走開。
雀兒低頭,不忍看他的背影,心裡瞬間空落了起來,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縈繞心頭。
殿前的牡丹已開盡,落下一地殘瓣。雀兒撿起地上一片已然枯萎的花瓣放於掌心,靜靜凝視,良久之後,輕嘆出聲。
她輕輕晃了晃有些沉重的腦袋,緩步回了殿內。
第三十一節 刑場之上
汴南城郊的刑場外,原本空曠無人的空地上此時卻人頭攢動,不時能聽到輕微的議論聲。幾百名士兵此時皆手執長戟,圍成一圈,神情嚴肅,將看熱鬧的平民擋在了刑場外。
初夏的凡間,多日皆是陽光普照,碧空萬里,而此時卻天色晦暗,鉛雲低垂,似很快便有一場滂沱大雨。
柳權高坐在刑場之上,俯視著底下眾人。一旁手執佩劍的陳廣勇,眉目間透出些緊張不安,不時環顧四周。
邢臺之上的封千落,雙膝跪地,身著囚衣,雙手反綁在身後,容色憔悴,卻依舊昂首直視前方,眼中未見懼色。
人群的正前方,站著其他十一派掌門,眼光齊齊看向封千落,面露憂色。當日封千落被判死刑,印文冶派弟子向各派報信,十一派掌門接信後皆趕到青城派,印文冶將事情經過敘述給他們,並請求他們想辦法救救封千落。
各派掌門皆義憤填膺,大罵朝廷為鞏固統治,不惜陷害無辜之人。眾人商議後,決定讓印文冶先去找帝尊稟明事實,讓帝尊出面協助,他們必會全力配合。
然而當印文冶從淵默處無功而返,再次向各派求助之時,各派卻猶豫了。皆言說既然連帝尊都言明此事已無轉圜之地,他們也無可奈何。
各派這樣的反應不過是因為懼怕一旦與此事有所牽連,朝廷便會有了向他們興師問罪的藉口。雖弟子眾多,且都有一定修為,但雙拳畢竟難敵四手,他們就算全部聯合,面對朝廷的重兵,只怕也只是以卵擊石,自取滅亡。
此時他們出現在這裡,是因為柳權以欽差之名傳了聖上口諭,讓他們務必前來觀刑。各派雖心有怒意,卻不得不出現。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柳權看了看手邊的沙漏,見行刑時辰已到,遂對著身側的程廣勇微微頷首,程廣勇也點頭回應。
“午時已到,即刻行刑!”柳權朗聲高喊,將火籤令丟了下去。劊子手得令,立即圓睜雙目,高舉手中的大刀,對準封千落的後頸。
手起刀落之間,有些愛看熱鬧卻不敢看這血腥畫面的百姓慌忙掩住雙目。片刻之後,聽見一陣驚呼,睜開眼時,卻並未看到封千落屍首分離,反倒是旁邊的劊子手倒在了地上。
程廣勇拔劍出鞘,疾步走到那劊子手身旁檢視,見他眉間有一縷鮮血滲出,不由大駭。他伸手探了探劊子手的脈搏,發現他只是昏了過去。正蹙眉疑惑之際,看到他身旁不遠處躺著一塊沾了鮮血的石頭,立即起身大喊道,“是誰在擾亂法場?有本事現身!”
眾人聞言,立即好奇地四處張望。正在疑惑之際,人群中一個白衣少年突然飛至空中,直朝著刑臺而去。
“文冶!”在見到落在身旁的印文冶時,封千落原本平靜的臉上現出複雜的神色。
“大膽印文冶,竟敢擅闖法場,來人吶,快將此人拿下!”程廣勇對著下面計程車兵大喊道,話音剛落,立即有約四五十名士兵朝著臺上衝了過來,將印文冶和封千落團團圍住。
印文冶拔出手中長劍,與衝上來計程車兵們對峙。
“文冶,住手!”封千落對著印文冶急急喊道。
印文冶轉頭看向他,眼神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