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我一直在想那夜宮月與宮沿對劍誰輸誰贏的問題,可又不好意思問他,萬一他打輸了,又讓他在我面前再次承認自己的失敗並且敘述失敗的經過,就顯得相當不道德。而事實上用腳趾頭想想就知道,小劍客宮月怎麼會是宮掌門的對手?宮月能從宮沿劍下活著回來完全是他人類血液的功勞,宮沿也是要守法的嘛。
這麼一想,我越發擔心起宮月的生存問題,以及他的生還率。
第三十三章 時運不濟
我與玄逸在巷子口盯著巷子尾足足有一個時辰,可是外面看來始終風平浪靜,沒有飛簷走壁,沒有真氣橫掃,甚至連兵刃相撞之聲都聽不到。我等得著急,玄逸更加著急,於是我們商量著我替他鬆綁,他走在前頭,回屋子裡看看。
然而這就是我失策的地方,不將他鬆綁他也能走在前頭,可偏偏就替他鬆了綁,結果在我不注意的時候,他反而將我綁了。可他綁人的技術太差,只綁了我一隻右手後將繩子拴在巷子裡僅有的一棵樹上。
我心想先解開繩結再打他一頓也來得急,可這又成了我另一個失策的地方,不管我左手再用力使勁,右手上看似簡單的結頭就是不能鬆開,而這時玄逸早已站到了我夠不著的地方,打他一拳也變得不容易。我用鹿盧劍砍斷了繩子,正想朝玄逸施加報復,斷掉的繩子又自己連線了起來,且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斷痕。之後我接連砍了好幾劍,接了斷斷了接,繩子依舊完好無損。
我朝玄逸怒喊道:“這是什麼鬼東西?趕緊給我解開!”
玄逸沾沾自喜:“就是條繩子呀!只不過是我們蜀山的繩子。”
我說:“趕緊解開,否則有你好看!”
玄逸道:“那可不行!我要是幫你解開,元姬不就要一個打你們兩個?我不會讓你們傷害元姬。”
我說:“你犯了色戒,枉為蜀山弟子!”
他道:“我師父說了,凡是修道之人都需下山渡劫,此次下山就是渡我的情劫來的,我喜歡元姬是因為她是我的婆娑劫,這不叫犯戒。”
我指著捆手的繩子說:“你兇怒凌人,諂賊害善,這就是證據。”
“哼!犯就犯了,回去領罰不就好了,反正我是不會幫你解開的……”
“不會解開什麼?”宮月從院子出來一事,事前毫無徵兆,做賊心虛的玄逸被嚇得跳起來。
玄逸拍著胸口壓驚,指著宮月問:“你出來了,元姬呢?”
宮月不做回答,玄逸自己跑進破屋子,又灰溜溜的走出來,一副要哭的表情。我猜他要不就是見到了元姬的屍體,要不就是見不到元姬的屍體。
我扯動著繩子:“你別哭你別哭!我最受不了的就是大男人哭哭啼啼,就算元姬屍骨無存,好歹你的婆娑劫也算渡過了,先幫我解開這個繩子。”
誰知我這麼一說,他真的哭了出來,越哭越傷心。
宮月這時才說:“我沒殺她。”
玄逸立馬止住抽泣。
宮月拿起捆我手的繩子瞧得認真,我以為他能解開這條礙事的繩子,在他放下繩子拍打手上灰塵的時候,我還堅信自由將要來臨。
而在我如此信任之下,宮月終究還是令我失望。他轉頭對玄逸說:“元姬逃走了,你若將這條‘千結繩’贈與我,我就帶你去找她。”
“好啊好啊!別說一條,十條都可以給你。”玄逸旋即抖動外衣,不多不少正好抖落下九條繩子。
我道:“現在不是做交易的時候,先解開這條繩子!”
宮月說:“你就留在這裡,這裡挺好的,有絕對的安全保障。到時候我若還記得,就來接你。”
“我……”
宮月沒給我“呸”字出口的機會,真的丟下我,找元姬去了。
什麼叫做若還記得就來接我?不記得怎麼辦?我越想越覺得心裡沒底,大罵道:“死宮月給個具體時間再走嘛!”
不知是這巷子隔音效果太好還是咋的,那兩人一走了之之後杳無音信,喊破嗓門都沒有人搭理我。期間我不停知其不可為而為之地割弄著繩子,現在有著乾脆把手砍掉的衝動。但是衝動歸衝動,怎麼說也是隻纖纖玉手,要砍它還是欠缺勇氣。
蜀山的千結繩果真只有繫繩之人才能解開嗎?難道沒有其他的辦法?
可是連鹿盧神劍都割不斷它,還能有什麼辦法?
除了拉、扯、割之外,能將繩子變為兩段,我只想到了一種辦法——火焚。
我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拿出火摺子,剛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