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丹真遠遠地摔到了石階盡頭!這一劍極為凌厲狂放,崇軒一時之間只覺天昏地暗,幾乎連身子都站不住了。就聽丹真驚呼道:“你你怎麼樣?”崇軒深深吸了幾口氣,舉指封住傷口的穴道。但那傷口實在太深,仍然有鮮血不住流出。崇軒臉色蒼白如紙,但他的聲音仍然淡淡的,沒有一點改變:“我沒事。”他目注著石階之下,那三名黑衣人也目注著石階之上。他們有著一樣的相貌,一樣的神情,一樣的狂悍。突然他們一齊躬身道:“波旬恭送魔教教主。”崇軒靜靜地看著他們,那三人卻並不上來追擊,只呈品字形站在當地。他們三人也完美地同這山,這湖結合為一體,沒有絲毫的瑕疵。只要有一步的移動,他們的陣法就會產生破綻,但他們卻連分毫都不移動。崇軒嘆了口氣,道:“我們走吧。”丹真看了波旬一眼,道:“那他們”崇軒轉身,頭也不回地道:“不用擔心他們,他們是絕對不會離開半步的。”他笑了笑,道:“所以我們也無法離開君山半步。我知道君山上有座青神廟,裡面的素菜大是不錯,我們不妨去嚐嚐。”他身上的傷口仍在滴血,但他言笑晏晏,姿態瀟灑都雅,卻沒有半點的不適意。這傷口,彷彿不是長在他身上一般。丹真微一沉吟,點了點頭,隨著他向山上走去。暮色漸蒼茫,三位黑衣人當山而立,猶如山鬼一般。究竟他們三位都是波旬,還是有兩位是波旬的影子?無論如何,這君山已他們擋住,卻是飛鳥難越了!清水,又再盛滿了白瓷碗,這張碗很平凡,幾乎在大小的集市上都能買到。它對面坐著的人並不在乎它的好壞。反正無論用多麼好的碗,最後喝的都是碗中的水,而不是碗。所以這人從來不計較用具的好壞,但碗中的水,卻一定要用惠山泉水,無論他走到哪裡,都只喝這一種水。碗旁邊擺著一張紙,跟這碗一樣,普通的紙,普通的字,普通的寫法:“崇軒已中劍。”但此人卻一直在沉吟,彷彿這普通的五個字,其中竟蘊含了萬種玄機一般。他整整沉吟了一個時辰,放在碗沿上,宛如岩石一樣的手指方才緩緩抬了起來,在碗沿上輕輕釦著。立時,微微的漣漪就在碗中蕩了起來。“崇軒已中劍,那麼下一個會是誰呢?”青神廟是個很小的寺院,小到連和尚都沒有,寺院也荒廢了很久。崇軒他們到的時候,寺院裡已經擠了幾個人了,都是被波旬擋住,不能下山的遊客。這個絕殺的計劃,實在已很早就籌劃了,洞庭君山,也早已被封住。丹真從斗篷上撕下一塊白布,幫崇軒包紮著傷口。但那傷口實在太深、太大,是什麼布都包不住的。鮮血仍然從白布中滲出來,將崇軒的胸前染滿。崇軒的臉色已因失血而蒼白,但面容仍很平靜。這世上似乎已沒有事情可以讓他動容,就算是身上中了這麼一劍也一樣。丹真從院中的井裡汲了一桶水,倒給崇軒,道:“看來華音閣要將你困在山上,打算餓死你。”這是句笑話,丹真希望崇軒笑一下,暫緩傷口的疼痛。崇軒卻沒有理會,沉吟道:“君山物產豐富,恐怕不是一年半載能餓死人的。他們困住了我,恐怕是不想讓我下山。”他的臉上升起一陣憂色:“看來他們要對天羅教動手了。”丹真點了點頭,道:“天羅教已揮師南下,會獵峨嵋,那麼華音閣只怕會在峨嵋狙殺天羅。你上山之前,已經安排好了麼?”崇軒點了點頭,道:“兵分四路,會師峨嵋,每一路都有他們的任務,不管我下不下命令,四路都會按部就班地行動。但若我被困在了君山中,只怕這便成了峨嵋行動中,最大的弱點,而給了華音閣可乘之機!”他突然站了起來,道:“我一定要下山!天羅教近萬教眾,不能死在我手裡!”丹真皺眉道:“你身體這樣,怎麼下山?”崇軒不禁一呆,丹真笑道:“或許我可以試一試。我修習的光明成就法,配合你送給我的波羅鏡,可以將攝心術的威力發揮至極詣,波旬雖然得陣法之助,已不可力敵,但他們的精神,卻未必也不可撼動,攝心術或者是此陣法的唯一克星。”
序曲 秋風一葉洞庭波(4)
崇軒點了點頭,丹真說的不錯,不能力敵之時,那便要智取,攝心術只怕是最大的利器。清水並沒有減少,只因那人的思索一刻未止,他也顧不上做別的事情。“崇軒傷重,那麼他還有什麼別的辦法呢?”“他唯一能夠調動的力量,就只剩下伴在他身邊的丹真了。丹真精擅攝心術,直控人的心靈,加上波羅鏡之助,波旬的確擋不住。那我應該怎麼辦呢?”他的手指輕輕地在清水上劃過,手指若有若無地接觸著水面,帶起極為細小的層層波紋。波紋越來越大,他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攝心術控心,那就給她無心之人好了。”崇軒在丹真的撐扶下,慢慢走下石階。石階的盡頭是三位波旬,他們頭半低著,長劍出鞘,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