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入湖底喂王八,快滾!”
兩名大漢架起了他,將他丟出大門。
“天哪!”他哭倒在地呼叫。
馮大爺的家門口,哭死了也沒人敢過問,誰不怕馮大爺的淫威?
他忍住滿腹的痛苦和辛酸,一步一顛地走了。
東面的小徑,大踏步來了兩名青衣人,進入了馮家的大門。
馮大爺迎客入廳,含笑問:“咦!兩位賢弟喜氣洋洋,有事麼?”
一名大漢呵呵笑道:“報喜不報憂,有好訊息見告,老大傳來口信,要大哥後天到西水驛會面,據說有幾位江湖大名鼎鼎的人物,要助咱們到新城鎮弄到那筆紅貨。”
“妙極了,咱們正愁人手不足,來的是些什麼人?”
“聽說是天下第一堡的人。”
“天下第一堡?人呢?”
“還沒到,老大已和兩名打前站的人接頭談妥條件了。”
江懷忠悽悽慘慘上了一艘船,船放南湖,出南湖駛入運河,航向白龍潭三塔村。
大小姐費心芝剛在宅內自建的佛堂做完午禱。她遇人不淑,感到萬念俱灰,心灰的人,佛經有極大的誘惑力。
這玩意對喪失人生鬥志的人來說,不是強心針而是一瓶迷幻藥,最容易在裡面求得解決,當然經裡面的確也有些吸引人的東西。
四歲的小珂在佛堂門口,惶恐地叫:“娘,爹回來了,好怕人,珂兒怕!”
“小珂乖,爹回來了怕什麼?”她問,清秀的粉臉也隨著湧上疑雲。
“爹的臉色好青,好怕人,不會走路。”小珂牽衣惶然地說。
她大吃一驚,抱起小珂直奔內堂。
偌大的宅院,大小房舍總有二三十間,五進院,還有東西兩院兩廂,但只有她母子倆,與一名老僕一名僕婦。
內堂陰森森,未修剪的草木已四處蔓生,內院的三面窗緊閉,因此光線幽暗。江懷忠跌坐在太師椅上,僕婦正焦急地替他用巾拭臉。
“哎……哎唷!不……不要抹了……”江懷忠虛脫地叫。
她放下小珂奔近,大驚道:“天哪!官人,你……”
“我死不了!”他乖戾地大叫。
小珂哇一聲大哭起來。
她向僕婦叫:“三嫂,把小少爺抱出去。”
她立即進入後房,取出一些藥散香油藥酒等物,熟練地調藥,含著一泡眼淚說:“官人,忍著些,我替你調藥……”
“不要管我!”
“官人……”
“我死不了,我不要緊,要金銀。”
“什麼?”
“有金銀,我死不了,藥沒有用。”
她右手倒了一杯藥酒,左手盛了三顆丹九,走近柔聲說:“官人,你先服下藥,保往元氣……”
他手一揮,將酒杯與丹丸掃飛,喘息著叫:“我先問你,你是不是希望我死?”
心芝掩面而泣,痛苦地叫:“官人,你……你怎麼說這種話?你……”
“一夜夫妻百夜恩,對不對?”
“官人……”
“目下我已到了生死關頭,念在夫妻情分,你一定要在三天內找五千兩銀子來救我的命,不然,我死了也要拉你們母子兩人走一條路。”
“天哪!你……你說五……五千兩銀子?”
“是的,五千兩銀子。”
“這……”心芝如中雷殛般嚇傻了。
“不要多問。”
“佛祖慈悲!官人哪!家中已無隔宿之糧……”
“少廢話!把你孃家的珍寶古玩拿去賣了,再不夠,你可以向親友去借,佛祖慈悲救不了命,只有金銀才是救命菩薩。”
“這……這些東西都……都是妹妹的……”
“你的與她的並無不同……”
“但……但她不在家,而且也……也賣不出那麼多銀子,有好些值錢的古玩,都被你偷偷地給……”
“呸!事到如今,你還給我算這些老帳?”他厲聲叫。
“官人,請息怒,請說說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給你聽有屁用,總之,我欠人銀子五千兩,三天內不還,我將屍沉湖底。你不替我去張羅我……我只好帶你們母子一同投湖自殺。”
“天哪!我到何處找五千兩銀子?”她仰天狂號,聲淚俱下。
江懷忠挺起上身,喘息著叫:“把這座宅院賣了。”
“這……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