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玉霜道:“我想那天女廟中人,可能長於夜戰,不習慣白晝對敵。”
林寒青想了一陣,道:“也許姑娘料斷不錯。”
西門玉霜笑道:“李中慧設下了十路埋伏,想把我一舉殺死,但她卻做夢也想不到我西門玉霜今宵陪著她心上情郎,在這荒涼蕭索之處,促膝談心,對坐達旦……”
西門玉霜格格一笑,接造:“不過,咱們今宵這般長夜時坐卻是在研究謀略,李中慧如若是得知內情,決不見怪於你。”
林寒青道:“在下只能聽命行事。”
西門玉霜微微一笑,道:“別說的這般可憐,男子漢該有丈夫氣概。”
她抬起頭來望望天色,揮袖排扶一下草上積塵,當下坐下去,接道:“此刻時間還早,咱們先私後公。講一些風月情懷,再研究拒敵之策不遲。”
林寒青道:“運籌帷幄,在下不如姑娘甚多,風水月事在下也一竊不通,倒叫姑娘失望了。”
西門玉霜伸出五掌,拍著草地說:“漫堤長夜,難道你要站到天亮不成,坐下來再談如何。”
林寒青緩緩坐下去,閉上雙目運氣調息。
他心知不論武功智謀、口才都難和西門玉霜比擬,最好不開口為妙。
但聞西門玉霜說道:“林兄,妾身想請問了事,不知林兄能否相告。”
林寒青睜開雙目,道:“什麼事?”
西門玉霜道:“關於那白惜香……”
聽得白惜香三個字,林寒青不由得精神一振,道:“白惜香怎麼樣?”
西門玉霜一對清澈的秀目,盯注在林寒青的臉上,嘴角泛現出嬌媚的笑容,道:“長夜漫漫,距天明還在兩個更次,咱們談話時間還多,林兄不用太緊張了。”
林寒青只覺臉上一熱,訕訕一笑,卻不知如何介面。
西門玉霜道:“我一向說話尖刻成習,林兄不要見怪才好。”
林寒青道:“姑娘言重了。”
西門玉霜微微一笑,道:“白姑娘已作古人,林兄今後作何打算?”
林寒青沉吟了一陣,值;“打算二字,倒談不上,在下想到那白姑娘墳前莫拜一番,然後……”
西門玉霜接道:“然後怎麼樣?”
林寒青道:“然後迴歸故居,從此擺脫江湖是非。”
西門玉霜道:“林兄,準備那一天去奠拜白姑娘的墳墓?”
林寒青道:“在下打算在重九之後,”
西門玉霜道:“林兄一個人麼?”
林寒青道:“不錯。”
西門玉霜笑道:“萬里獨行,憑弔玉人,情意雖然是深原子隆重。但卻未免太過淒涼,何況埋花居早已經面目全非,不復昔年舊貌.林兄一人,只怕也不易找到白姑娘靈墓,如不嫌棄,妾身奉陪一行如何?”
林寒青突然哈哈大笑道:“咱們說的太多了,也想的太長了。”
西門玉霜道:“什麼太多了?”
林寒青道:“如是咱們明天進入那天女廟中,在下被殺了,談了這樣多的事。豈不是多餘之言。”
西門玉霜道:“你為什麼不肯信任我,若是把我換了白惜香。你是否會信心強些。”
林寒青道:“白惜否已作古人,咱們不用談她了。”說罷微微一頓。接道:“在下武功難和姑娘相比,必得運氣調息一陣,才能應付明日的險惡之局。”
西門玉霜道:“既是如此,賤妾也不打擾你了。”
林寒青不再說話。閉上雙目,運氣調息。
他這些時日中奔走勞碌,一直未得好好休息,這一座息入定,直到天光大亮才醒了過來。
睜眼望去,只見西門玉霜卓然而立,望著那座天女廟呆呆出神。
林寒青輕輕咳了一聲,走了過去,道:“姑娘早醒了。”
西門玉霜回眸一笑,道:“嗯!這座廟有些奇怪。”
林寒青仔細看去,只見廟門大開,一眼間,可以看到大殿神像,香菸飄渺,顯然是有人燒過早香。
除此之外,誰也瞧不出有何奇怪之處。
當下輕輕咳了聲,說道:“姑娘可是說那大殿飄渺的香菸?”
西門玉霜道:“那不過是怪異之一,你瞧那神像是否有些奇怪?”
林寒青暗道:“該死。我早該留心瞧瞧神像才是,怎的老是輸她一著。”
仔細看去,只見正中,座高大的神像,修築的金碧輝煌,和這破落的天女廟,似乎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