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早還須得早起麼?明日得趕緊將他們打發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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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手中擦試著的清鋒,起身立於院中,仰視天際星辰,垂目府見得月華映襯得孤身影長。延續直至到了四更聲起,心緒婉轉的蕭泓再也坐不住了,掃視了一眼服靠著廊柱打著盹的小婢,蕭泓整理了衣襟,悄然翻出院牆,藉著月影星光,在黎明前到來之際,趕著去瞧耀輝一眼去。
夜靜星閃,一輪明月將言家父子暫居的院落映襯得深幽。
一道形似魅影般飄下院牆,落在沿牆種植的芭蕉之後。越過深綠,輕靈穿行在了廊簷下,藉著傾灑下來的月華,探看向籠著薄紗的窗欞之內。不需揣測,此人自然是蕭泓無疑。
夜深人靜翻牆而至,實在不是君子作為,此刻也顧忌不能了。究問情愫是如何發生的,已然不再迷惘的他也不能說清道明,反正應下一句俚語,‘已探驪珠,其他無不是魚目。’眼界內再無其他顏色。
輕推窗欞,一股藥香從心窗欞往外隱隱飄散,有誰個病了?
隔欄月影中,立在窗下的蕭泓張望著屋內,月華灑在床榻下的青磚上,反襯出一抹清光,臆會榻上安詳沉睡的身影,清減了的耀輝彷彿就在眼前,單是注視著隱隱約約的身影,蕭泓心中升騰出一股柔情豪氣。
無論是人生境遇或是心境,和看似戾氣沉沉的江暮相比,他們兩人決不可共治而語,自幼生長在京畿之地的蕭泓不可能擁有隨性桀驁不馴,可十年二十年後,他何嘗不能身著虎服,共攜耀輝光耀於鳳凰池前。
東方天際露出一抹曉白,須得要離去了。
取出自出京後每日寫好卻轉送不出的信箋準備放入窗內案上,撩起窗格,蕭泓才發現竹簾窗下居然沒有尋常內室窗下常備有的梳妝條案。
捏著一疊信箋斟酌尋思開,若是擱在窗臺上,仰或是置於內室地下,被言家伯父見得,定然銷燬,須得放置個妥當的地方為好。
思量一定,翻過窗格入了室內。
進屋後方覺藥味更顯濃郁,藉著月影看向床榻上睡夢中的耀輝身影,近看更顯清減了,心憐之意自然不予言表。自淮揚到塞北,一再親身領教著言家胡攪蠻纏的功力的他定下以靜制動應對方略,實屬迫不得已,好在現今成效顯著,形勢對他愈加有利,……唔,真的不能怨他,中規中矩的他自始至終絕無推波助瀾之意,造成現在格局,實屬“天意”。
心中無淫慾,行止自坦然。走向安睡的身影,探手將信箋放在散漫髮絲的枕下。轉身離開之前將掀在一邊的薄被順手拉正覆好,將落在外面的皓腕輕捏起,將其押入薄被中……
輕握耀輝皓腕的手在收回之際,猶在半空稍頓,察覺有不對的蕭泓凝視,伸手將押入薄被中的皓腕再拿起,抬高再放開,凌空落下的手腕軟如棉絮墜落,不顯有一絲力道,看得蕭泓當即面色凝重,就算是熟睡沉沉,軀體也斷無這般軟如絮才是,這是怎麼回事?
第六十一章
自幼習武的他對經絡皆有些瞭解,當即抬手號脈,脈相平穩低緩,似乎不應該有異常才是,試探得輕喚了兩聲,再輕輕觸碰得推兩下,一應皆無反應,蕭泓心驚了。
脈相無礙,怎地喚之不醒?驚得蕭泓立即使力推搡了一番。被激烈搖動,耀輝還是毫無反應,依舊安睡不醒,搖晃得這般激烈,就算是裝,也該被折騰得醒了才是,究竟怎麼了?蕭泓頓時亂了方寸。
心慌,行則亂。
寂靜的凌晨前的寂靜被一聲淒厲的哀啼劃破,棲息在院中桐樹上的倦鳥驚起拍翅驚飛。
這一聲淒厲的嘶鳴,也將留宿在院落偏廂中的書生們唬得驚恐得跳下床榻,趕緊跑了出來探看,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天邊曉白一色,尚未彰明。被那身哀嚎聲驚擾得衝出來探看的書生們盯著從正間衝出來位年輕人,他們齊齊將目光停留在些人手上抱著的白色綾羅的身影,沒等說道,那人已經衝向牆闈,竄上了牆頭,眨眼間就沒了身影。
這個竄上牆頭的人攔腰抱著的是……言三少吧?頗有些確定的書生們相互看著驚駭立顯,誰?誰這般膽大妄為!在京城劫人!
轟!內外院之間的院門被推開了,赤膊的兩個隨侍大步衝了進來。昨日將偏廂房讓給這些書生暫居的他們堅守在外院,剛才陡然的一聲異動將他們驚醒,當即判斷出是從內院發出的,驚得他們顧不得其他,直接衝了進來。
暫不理會聚在小院中間的書生們,一起衝向開著門戶大開的內室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