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頓。
鬱墨夜當即就冷了笑容,“那公子到底想要怎樣?”
這樣不行,那樣也不行,要又不收,不要又不讓。
到底是要鬧哪般?
老。鴇邊上看得也是急死。
“如此看來,只能斗酒了,這樣贏也贏得公平,輸也輸得心服,公子願意嗎?”
老。鴇問向男人。
男人眼中赤色又明豔了幾分,薄唇緊緊抿成了一條沒有弧度的直線。
似是在猶豫。
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才逸出一字:“好!”
鬱墨夜聽著,只覺得那一個字似是從他牙縫中擠出來的一般,艱難又絞著一絲咬牙切齒。
一聽說好,老。鴇頓時就來了精神,喜笑顏開道:“如此甚好,我們怡紅院有個專門的斗酒閣,就在前面不遠,我帶幾位過去。”
老。鴇扭身走在前面。
忽然想起什麼,腳步又頓住,“不知二位公子如何稱呼?”
蕭震也未隱瞞,當即回道:“蕭。”
老。鴇又回身看向另一男人,“這位公子呢?”
“林。”男人原本清潤的聲音帶著些些悶悶的鼻音。
明顯不悅。
鬱墨夜也不理會。
老。鴇點點頭,“那麼請問蕭公子、林公子,是要喝什麼酒呢?我們怡紅院有杏花釀,五十文錢一壺,有桂花釀,三十文一壺,還有……”
“只需上最好的酒便是,銀子不會少你的。”老。鴇的話還未說完,就被蕭震打斷。
老。鴇自是求之不得,笑得那叫一個燦爛,連聲說著:“好,好,好,那諸位,請隨我來。”
老。鴇帶頭走在前面。
因為蕭震本身就在門外,自然就走在了第二。
鬱墨夜緊隨其後,走在了第三個。
姓林的男人,以及他的隨從二人走在最末。
一行人順著木質走廊往前走,腳步聲很明顯。
緩緩前行中,不知是不是心裡作用,她隱約感覺到身後的男人,似是目光深凝,膠灼在她的身上。
她想到如芒在背這樣的形容。
幾次她都生了突然停住猛地回頭的衝動,看看後面的人到底有沒有,可想了想,她終是忍住。
某人本就不悅,她還是不惹為好,另外,若只是她的錯覺,並無人看她,那她這樣一驚一乍反而落人笑話。
很快就到了斗酒閣,老。鴇吩咐門口的兩個下人去端酒,而她則是將一行人迎入閣內。
屋內裝修得奢華典雅。
一張豪華大氣的長形酒桌擺於屋正中,酒桌的四方各有一把軟椅,邊上一個櫃形酒架。
酒桌上整齊有致地擺著多個托盤,托盤裡是各式杯盞,有青瓷盞,有金爵,有銀盞,大中小也是多個規格。
酒桌四個角的位置擺著綠色盆栽,葉子翠得就像是長在春日裡。
老。鴇示意他們坐。
蕭震走到長形的一頭,一撩衣襬坐下,林姓男人淡瞥了他一人,拂了袍角,坐在了另一頭。
鬱墨夜便坐在了中間的位置。
她對面坐著老。鴇。
藥丸一直攥在手上,畢竟不是一粒兩粒,是一大把,且心情又是跟著大起大落,以致於手心都是汗,鬱墨夜怕弄壞了,所以,坐下來後,就掏了帕子鋪開在桌面上,將那些藥丸擺在了上面。
兩個男人都朝她瞥過來,然後又都瞅了瞅她攤在面前帕子上的藥丸。
一人眸光微斂,一人薄唇緊抿。
很快,就有下人們魚貫而入。
多壺“棗集美酒”送了進來,在老。鴇的示意下,全部擺上酒桌邊上的酒架。
留下兩人服侍,其餘的下人都被退了出去。
“請問兩位公子,用哪種酒具?”老。鴇指了指托盤裡的那些杯盞,問向兩人。
“就青瓷盞吧。”蕭震先開了腔。
老。鴇徵詢的目光又看向林姓男人。
男人未做聲,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
老。鴇便當他預設,示意兩個伺候的女子可以開始。
女子領命,一人走到蕭震邊上,一人走至林姓男人身邊,
開始布酒。
應該是專門從事這項工作的,兩個女子動作非常嫻熟。
將托盤裡的瓷盞一順溜地拿出,擺在兩個男人的面前,然後提壺倒酒。
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