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老大鬆了口氣,自覺逃過一劫,可喜可賀,找機會要燒香拜神。
徐安柏則吐出一口氣,仰頭看著無比高遠深邃的天空,以一種惆悵而又失落的口氣問道。
“項央,你就不想知道我和那兩個人是怎麼相識的嗎?”
項央搖頭,說實話,狗血的事情他見得多了,上一世網路發達,有什麼新聞在網上都能看到,可以說無限重新整理他的三觀,徐安柏的這些桃色往事並不吸引他。
然而現在不是他想不想聽的問題,而是徐安柏需要一個能傾聽他心事的人,所以他也只能靜靜的聽著徐安柏將他的往事一一道來。
那個男人叫唐正,出身曾經的洋川郡大家族唐家,家族文武並重,他雖不學武道,但通讀經史子集,文采斐然,曾在郡裡任一縣之長。
女人則是洋川郡曾經小有名氣的飛賊,姚飛花,盜術出眾,武功也很高明。
至於徐安柏,少時即成名,乃是郡裡極為出眾的小天才,一刀兩斷年輕時已經顯露威力。
三人的相識,始於唐正主政那個縣的一個春天,有春花爛漫,滿園芳香,事件的開始則是一件白龍玉杯被盜……
這一段徐安柏講的極為開心,滿眼溫柔與懷念,似乎心神也隨著自己的敘述,慢慢飛回許多年前的那個春天。
項央聽在耳中,大致瞭解了,就是一個冤假錯案被安在姚飛花身上,唐正當時查出有不妥,恰巧遇到徐安柏遊歷,一同為這個女飛賊翻案,同時與背後的惡勢力作鬥爭的故事。
中間夾雜著喜劇,武打,愛情,友情,等等許多元素的經歷,最後由唐正抱得美人歸,而徐安柏黯然退走,再無聯絡,這劇情拍成一部電視劇估計收視率還不低。
而在這裡面,項央聽出一點問題,似乎當初那姚飛花對兩人都有意思,結果唐正這個讀書人用了什麼手段,逼得徐安柏和姚飛花兩個人反目,形同陌路。
這幾年,徐安柏再沒和這兩人有任何聯絡,只是聽說唐家前幾年牽涉大案,連累很多人,唐正也被撤職,那也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聽到這裡,項央也不得不感嘆一聲,人啊,有的時候選錯了一次,真的會連累一輩子。
姚飛花要是選擇了徐安柏,夫唱婦隨,兩個人天下之大都大可去得。
現在選了一個廢物,除了嘴皮子厲害,再沒有任何用處,說不定還會惹是生非。
而現在蔣家出手,以那女人的武功,自保都難,更別說身邊還帶著丈夫與女兒,兩個累贅下,絕無逃脫的可能。
“項央,你說我選擇袖手旁觀是不是錯了?就算我和他們有恩怨,但那個小女孩是無辜的。”
徐安柏似乎有些猶豫,在嘗試著說服自己,也在嘗試著希望項央說服自己。
“錯沒錯在於你自己怎麼看,你覺得錯了,那就錯了,你覺得沒錯,那就沒錯。徐兄,我們不是聖人,只是凡人,我們要做的是對自己問心無愧,你既然修行一刀兩斷這種決絕的刀法,心性也該一往無前才是。”
看著徐安柏糾結的神情,項央嘆息回道,他人的話說的再多,自己想不通也是白搭。
“我知道,我知道,但我們是捕快,遇到那種事不該是挺身而出的嗎?”
徐安柏還是難以過去心裡的那道坎。
“捕快?徐兄,我們是神捕門的捕快,不是衙門的捕快,不可能什麼事情見到了都要管。我們有自己的職權職責,不然蔣家老早就被神捕門滅了,哪裡會留到現在?”
項央嗤之以鼻,如果真在日常生活中以捕快的身份自居,那麼也不用生活了。
這裡不是那個前世那個和平繁榮的世界,有著強大的國家機關鎮壓一切不服,個人的武力無限的被縮小,再強的人也頂不過一粒子彈。
這個世界階級明顯,處處有壓迫,有欺凌,有種種違法亂紀的事,奉行的是強者為尊的叢林法則,個人武力無限放大,雖然也有各種規矩束縛,但終究不如前世那般面面俱到。
入目所見,如果事事不順,事事不暢,都要管上一管,那麼遲早要累死,更大的可能是老早就死在別人的算計裡。
當然,項央也佩服能做到這一點的人,因為他永遠也成不了那樣的人。
蔣家和唐正一家,也可看作是江湖上的仇怨紛爭,而不是單方面的欺凌威壓。
像是當初在黑寡婦的酒鋪中,姚飛花隨手將一個使判官筆高手的武功給廢了,當初也可算是恃強凌弱。
這種恩怨紛爭,殺人常有,滅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