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葉小天若知道了這件事,再順理成章地接受了她,會讓她有種羞辱感,會以為這是在瑩瑩答應之後,他才順勢接受自己,她也有她的高傲和矜持,她希望在葉小天心裡,她有不輸於瑩瑩的份量。
所以,她對此事守口如瓶,只希望葉小天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依舊能勇敢地接受她。可這一來可就難為了葉小天,葉小天現在連一個夏瑩瑩都搞不定,如今又搭上一個展家大小姐,當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忽然,一個小吏快步趕來,變聲變色地對葉小天道:“葉大使,葉大使!”
葉小天從神遊天外中收了魂兒,抬頭看向他,那小吏急道:“葉大使,柯枝宰相生病了,您快去看看吧?”
葉小天吃了一驚,急忙站起,道:“昨兒還好好的,怎麼今天一早就病了?”
柯枝宰相的住處,幾名柯枝國隨員憂心忡忡地站在客堂上交頭接耳,臥房裡一個頭上插滿了羽毛、打著赤膊,肌膚黑黝黝的男子正圍著柯枝宰相轉來轉去。
葉小天急急趕到,探頭向臥房裡看了一眼,奇道:“那個鳥人是幹什麼的?”
跟著趕來的小吏忙道:“大使,那是柯枝宰相帶來的隨從郎中,正在為他看病。”
葉小天這才明白,向那小吏問道:“柯枝宰相犯了什麼病?”
那小吏苦著臉道:“小人也不清楚,一大早就有柯枝宰相的隨員衝出來,嘰哩呱啦的對小人說了一通,小人也聽不明白,跟著進去一看,就見這柯枝宰相臉色難看,似是十分虛弱。地上有穢物,馬桶裡也是。”
葉小天道:“人還清醒著吧?我去問問。”
那小吏苦笑道:“大使不必問了,他不止上吐下瀉,咽喉似乎也有了毛病,根本說不出話來。”
葉小天怔了怔,道:“除了這柯枝宰相,他們其他人可還有懂咱們語言的?”
那小吏搖了援頭。
葉小天道:“這可就麻煩了,依我看,定是他昨日赴宴吃壞了東西。”
那小吏也怕這責任落在會同館頭上,說他們照料不善,一聽葉小天這個“定論”,趕緊道:“大人英明!”
葉小天瞪了他一眼道:“英明個屁!還不快去禮部報與尚書大人知道。”
那小吏慌忙道:“是是是,小人這就去。”
那小吏一溜煙兒地去了,葉小天向臥房裡又看了兩眼,眉頭便蹙了起來:“這可麻煩了,我一直找事,可就是不出事。這一回事兒找上了我,問題是事兒太大,我抗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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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第51章 進退兩難
關尚書聽說柯枝國宰相突生重病,不由大吃一驚,急忙帶人趕來會同館。
葉小天迎了關尚書進來,見他神色凝重地衝進房去,心中暗想:“至於這麼緊張麼,不就是上吐下瀉嗎?十有**是一路勞頓,昨夜又山吃海喝的,腸胃不適了,等他腸胃清一清,再吃些止瀉的藥物不就好了?”
可關尚書並不這麼想,那個年代,長途跋涉太過艱難,尤其是南洋諸國的人,泛海而來大明,如船壞舟覆、海盜劫掠、水土不服、時疫疾病等,都是可以讓他們送命的事情。
曾經有三位南洋番國的國王在大明朝貢時病歿於此。這些番王到了大明當然會受到最好的照顧,可水土不服就是水土不服。今人或者難以理解,但那時候遙遠地域間的人員流動幾乎不存在,所以本地人已經有了抗性的小病毒、小時疫,對遠方而來的客人可能就是致命的疾病。
柯枝國王如今剛剛趕到金陵,而廣州那邊向京師稟報有南洋番邦使節來訪的訊息,恐怕早就快馬遞到了御前,皇帝剛剛親政,就有失聯兩百年的番邦朝貢,皇帝豈能不喜?如果這位柯枝使節死在金陵,只怕他這位尚書大人就得引咎辭職了。
關尚書向那柯枝宰相關切地詢問了一下病情,那柯枝宰相喉嚨腫痛,根本說不出話,只能向他比劃幾個手勢,旁邊又沒有通譯,關尚書看得半懂不懂,只好隨口說上幾句安慰體恤的話,便從房間裡退出來。
那個滿頭野雞毛的番邦郎中還在房間裡念念有辭,轉來轉去,葉小天怎麼看,都覺得他不像個會診病開藥的醫士,倒有些像大明鄉間的巫醫。
關尚書到了客廳。便對葉小天沉下臉色,訓斥道:“你是怎麼照料柯枝使節的,怎麼才一晚的功夫就讓使者患了重病?”
葉小天心道:“關尚書這是打算推卸責任了,不好意思的很,這口黑鍋我可背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