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齊家又有哪家館子被踢啦,官府又有哪個巡捕被打啦……
那些巡捕差官們每天上街時都要提防從暗巷角落裡扔出來的磚頭,儘管如此,依舊防不勝防,但是他們發現,葫縣百姓對他們的態度與以前大有不同,街坊見到他們時不再是那種疏遠輕蔑的神情,路人見到他們時也和善尊敬了許多。
上一次替葉小天裹傷的那個老郎中是葫縣最好的跌打醫生,因為衙門裡請他去為差役們診治裹傷的次數太頻繁了,葉小天和他商量了一下,乾脆讓他進駐縣衙,在縣衙裡開起了“跌打醫館”。
老郎中對葉小天印象很好,自從葫縣來了這位瘋典史,他的生意是越來越好了!於是老先生投桃報李,趕到縣衙時,他神神秘秘地送給葉小天一小罈子三斤裝的老酒,吹噓說這是他用祖傳秘方泡製的藥酒,補腎壯陽、滋補元氣,金槍不倒,效果極佳。
不過這道方子泡的藥酒,至少要十年以上才有效果,如今這罈老酒,他已珍藏了三十年,便是他自己也再沒有第二壇了。葉小天相信酒能助性,卻不相信老郎中所說的神奇效果,於是他只隨手倒出小二兩,其它的都送給了蘇循天。
當天晚上回到住處,葉小天在前街切了半斤豬頭肉,拌了兩隻豬耳朵,就著小酒美美地喝了一頓,結果當晚葉小天和小天的親弟弟都直挺挺的,一宿無眠,第二天早上起來居然還精神奕奕。
葉小天這才相信人家送的這罈子酒果然是好東西,忙不迭就去找蘇循天,想把酒再要回來,現在他年輕,用不上,以後歲數大了呢?未雨綢繆啊!
卻不想當葉小天急匆匆地找到蘇循天的時候,蘇循天正扶著牆,一步一捱地從外邊回來,臉色白裡透青、青裡透白,雙眼無神、嘴唇發紫,走一步便嬌喘三聲,兩條腿軟得跟麵條兒似的……
※※※※※※※※※※※※※※※※※※※※※※※
關心這場鬥法的自然不只是葫縣百姓,展凝兒已經打點行裝去了銅仁,原本打算與她同行的安南天卻留了下來,決定再停些日子,看完這場葫縣大戰的勝負再走。
除了安南天,還有一個人也在關注葫縣正在發生的這一切,這個人就是洪百川。同其他葫縣商賈們關心的只是這場混戰會不會影響到自己的生意不同,洪百川關心的是這件事能否對葫縣未來的政局產生一種特別的影響。
洪百川坐在椅上,一邊自語,一邊撫須點頭,神色間大有欣慰之意:“老子小看了他呀,沒想到在這樣的環境下,他竟能闖出這樣一副局面來。若是能任他這樣下去,說不定……”
老管家站在洪百川身邊,笑眯眯地接話兒:“是啊,老爺也覺得意外吧?”
洪百川點點頭道:“意外!意外之極!這小子,不簡單!”
老管家笑道:“那當然!老話兒說的好,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這話可不是白說的。大少爺是您的兒子,就算是耳濡目染吧,這經商之道也不會差了。”
洪百川倏然變色:“什麼,你說的是大亨?”
老管家奇道:“什麼?老爺誇的不是少爺?”
洪百川苦笑一聲,搖了搖頭。
老管家道:“老爺,咱們家大少爺……”
洪百川驚道:“別跟我提他,我最近心悸的毛病剛剛好了些。”洪百川說罷便掩耳遁去,對他這個寶貝兒子,當真是有些聞聲色變了。老管家站在那兒好一陣無語……
※※※※※※※※※※※※※※※※※※※※※※
“多少有點神氣,大小是個官兒!”
一早走出家門,葉小天看到貼在自家院門兩側的這副對聯,便哈哈大笑起來。一早趕來迎候的李雲聰氣憤地道:“大人,這是有人嘲諷你!這是貼在土地廟的楹聯!”
李雲聰說著就要上前撕掉那副對聯,葉小天攔住他道:“土地公是最小的神,我這典史是最小的官兒。土地廟貼這副對聯都不覺得是羞辱,我這個不入流的小官兒難道比神還威風?算了,就這麼貼著吧,挺貼切的。”
葉小天見李雲聰猶自憤憤,便對李雲聰道:“不必生氣,這是好事,換作以前,齊木的人會用這種手段洩憤麼?”
李雲聰轉念想想,點頭道:“大人說的是,若是以前,膽敢有人挑釁,齊木的人早就打上門去了,哪會像現在這樣……”
李雲聰說到這裡頓了一頓,對葉小天欽佩地道:“卑職沒想到,連縣太爺都拿他沒辦法,典史大人您卻弄得他方寸大亂。”
葉小天道:“咱們那位縣太爺就不要提了,他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