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山不露水的老人正藏於九天之上,悄悄俯瞰著大地,著眼點卻是氣運、江山和天下!
安公子知道要讓葉小天消化這些事需要時間,所以只是微笑著品茶等候,過了半晌,葉小天才長長地吁了口氣,道:“我明白了,老人家……覺得我可以在此事中發揮作用?”
安公子道:“實不相瞞,家祖下的棋,可不僅在銅仁一處。足下其實是屬於意外的變數,家祖如今並不能向你保證什麼,之後還要看你會發展到什麼程度。”
葉小天笑了笑,道:“我明白,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我本來也沒想事事依賴安老爺子。”
安公子微微一笑,道:“這就是了!如果家祖真要事事代勞,恐怕足下反而要心生戒意了,我觀足下志向,可不是坐擁數十萬部屬,卻甘為他人附庸或者傀儡的人!”
葉小天忽然盯著安公子道:“老人家把這麼重要的事,這樣秘密的計劃告訴我,就不怕我轉頭就出賣了安家,反而去與那個人合作麼?”
安公子呷了口茶,慢條斯理地道:“還是那句話,我觀足下志向,可不是坐擁數十萬部屬,卻甘為他人附庸或者傀儡的人!與虎謀皮的蠢事,足下會做麼?”
葉小天哈哈一笑,起身道:“好!請你回覆安老爺子,晚輩求封土司一事,還請老爺子多多幫忙!葉某會力爭成為黔東之龍,否則也不配為土司王所用了!”
安公子也隨之站起,含笑拱手道:“言重了,家祖可是很看好你的。若非器重於你,也不會派我前來和你說這番話。實際上,作為安氏長孫,眼看家祖對你如此青睞,我都眼熱的很呢!”
兩個人哈哈大笑,把臂而出。小書房就在花廳裡面,用屏風隔斷,兩人這一出來,正好看見於珺婷、文傲和於海龍三人坐在廳中,桃四娘在一旁陪著說話兒。
一見兩人出來。幾人都向他們望來,於珺婷目光一垂,就落在他們把扶的手臂上。葉小天訝然道:“於監州,文先生、於頭人,你們什麼時候來的?”
桃四娘上前道:“老爺,於大人到了有一陣兒了,因老爺正會唔貴客,奴家不敢打擾。”
葉小天頷首道:“知道了。”
安公子微笑著側退了一步,拱手道:“葉大人既有貴客。不勞遠送了。安某告辭!”
葉小天忙道:“恕罪恕罪,安公子慢走!”
葉小天把他送到門口,叫桃四娘引他離開,復又返回花廳。掃了一眼文傲和於海龍,對於珺婷彬彬有禮地道:“監州大人,請小書房敘話!”
“我……”
於珺婷“不”字還沒出口,葉小天已經當先向小書房走去。把個於珺婷氣得牙根癢癢,偏又發作不得。
於海龍大為不悅,道:“小人得志。忒也無禮!”
文傲也甚是不悅,卻理智地道:“大人,大智大福之人,能忍人所不能忍,行人所不能行,容人所不能容,處人所不能處。”
於珺婷的酥胸急劇地起伏了幾下,強忍著怒氣站起來,大步向書房走去。
書房裡面,葉小天翹著二郎腿正在喝茶,看見於珺婷進來了,葉小天也不說話,只用撥弄茶味的茶蓋向下點了點。
於珺婷咬了咬牙,氣鼓鼓地走過去,在他面前蹲下,一雙手捏成小拳頭,在他大腿上輕輕捶了起來。
葉小天愜意地閉上了眼睛,仰靠在倚子上,於珺婷伸出食中二指,做剪刀狀,在他大腿根兒處狠狠地剪了兩下。葉小天一睜眼,於珺婷的兩根手指迅速變成了抹眼淚的動作。
葉小天忍不住道:“你幹什麼?”
於珺婷委委屈屈地道:“人家有事情要跟你商量,又是絕對不可讓外人知道的,偏偏一見了你,就知道欺負人家,人家又不想違諾,實在左右為難……”
說著說著,淚花兒就在她的眸裡盪漾起來,饒是葉小天素來知道此女千變萬化,最擅偽裝,此舉有八成是在作戲,還是心腸一軟,嘆了口氣道:“成!那你說吧!”
於珺婷馬上破啼為笑,喜孜孜地給他捶著大腿,道:“人家就要去雍尼和阿加赤爾的部落了。”
葉小天揶揄道:“張家的金銀和綾羅耕牛,都收齊了?沒少個牛頭什麼的吧?”
於珺婷佯裝沒聽見,只顧說自己的:“可人家出門在外,實在放心不下三叔和四叔,他們這麼多年,一直處心積慮地在對付我,好不容易這次抓到了他們的把柄,如果就此放過,真不知他們還會幹出什麼來,你真放心把兩匹惡狼放在我的身邊……”
葉小天目光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