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瀨那支匠心獨具、作紅精細的手錶,一看就知道也是價值不菲的東西。
瀧川不感興趣地昂起下巴,輕蔑地哼了一聲當作回應。
“瀧川大哥,如果你方便將車借我們,我明天就能幫你拿去八王子修理。”笛子好意地說。
“不需要。反正我也不打算在這裡待太久。”瀧川毫不留情地拒絕。
“抱歉,請恕我打個岔。瀧川先生,明晚的淨靈會究竟要做什麼?”我問。
“哼。”瀧川撇下嘴角,揚起一邊的眉毛,“聽瑛華說,她必須請出這個家的守護靈——守護靈就是這個家的祖先,懂嗎——雅宮家的守護靈就是絃子與琴子的母親,雅宮清乃。然後,藉由守護靈的協助,瑛華會驅走附在冬子身上的家靈‘吸血姬’,也就是帶給她災禍的惡靈。”
“原來如此。”
“怎麼樣,笛子?聽到可能會再見到思念的人,你應該很期待吧?”
“是呀!”笛子對瀧川報以微笑,“一想到明天晚上也許能與媽媽說話,我就好高興。”
“不用擔心,一切都交給瑛華。只要驅逐惡靈,冬子一定會痊癒,絃子姐也可以放心了。”“希望如此。”
“對了,麻田先生。”不知為何,瀧川突然將話鋒轉向正與蘭子談話的老人,“我以前在哪裡見過你嗎?總覺得你很面熟。”
麻田老先生無視他的無理態度,逕自與蘭子繼續談論馬術的話題。
“麻田先生!我在問你問題!”瀧川激動地大吼,拳頭還重重地敲了桌子一下。
先是蘭子冷漠地看向瀧州,接著麻田老先生也帶著非常困擾的表情,將臉轉向他。
“瀧川,你不必那麼大聲,我也聽得見你難聽的聲音。”麻田老先生的態度不慍不火,隱隱透出一股威嚴。
“什、什麼?”
“很抱歉,我們今天應該是第一次見面吧!大戰結束後沒多久,我就去了巴西,如今隔了二十年才又回到日本,我不認為我們過去有機會認識。
“當然,我曾聽過你的名字。就算移民到巴西,我還是會關心祖國發生的大小事,而且日本的報章雜誌都會透過船運送到巴西,所以我對日本發生了什麼事、有什麼事件或醜聞等等,全都一清二楚。當時你那音樂家的頭銜也很響亮,我還曾在雜誌上看過你這位名噪一時的寵兒。”
麻田老先生的最後一句話,很明顯是一種諷刺。
“你說我是什麼?”瀧川敏銳地察覺話中含意,頓時憤怒得漲紅了臉。
“好了,冷靜點,瀧川,你還真容易生氣。”
聽到這話,蘭子不禁竊笑。
此時,笛子用清晰的聲音打斷他們。
“瀧川大哥,你們別再爭了。飯菜已經準備好了,用餐的時候要開開心心的才行。”
就像她說的,我們面前已擺滿熱騰騰的各式菜餚,琴子正替沒喝酒的人先送上白飯與味噌湯。
瀧川的氣勢被壓了下來,只好鼓著臉轉向另一邊。
“哇!我要開動了!”望著看起來十分美味的滷菜與烤魚,成瀨不禁發出感嘆。
“這個人其實是個大胃王喔!”笛子神情愉快地低聲對蘭子說。
“不是有句話說:‘餓著肚子無法打仗。’嗎?”成瀨對大家微笑。
“各位,請開動吧!”將碗分配給所有人後,琴子禮貌地說。
“姐姐,你們呢?”笛子間。
“我等一下再與濱太太一起吃就好。你先吃吧!”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大家在和悅的氣氛下進餐,瀧川也總算安靜下來,獨自默默喝葡萄酒。蘭子轉向我,告訴我剛才麻田老先生與她聊天的內容。
“黎人,這位老先生年輕時可是有名的弓道家,還曾在全國運動大會上得到冠軍喔!”
“真的嗎?”我放下筷子,問問麻田老先生。
“嗯,是沒錯,但那已經是好幾十年前的事了。”麻田老先生眯起眼,語氣溫和。
“剛才您也與蘭子聊到了劍道吧?”
“沒錯,我是劍道六段。聽說你還學了柔道?”
“是的,我學了一點,因為將來或許會與家父一樣當警察,所以我就先開始學柔道與劍道。”
“不過,黎人其實很討厭運動。就拿柔道來說好了,他已經練了三年,卻一點進步也沒有,到現在都還在初段。”蘭子將我的糗事說給麻田老先生聽。
“不,比起武術上的成果,鍛鍊的過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