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間房的大小都差不多,床,櫃子,桌椅板凳,紗帳,厚實的棉門簾等等。
他們所在的客房在最後一進院落,大堂和廚房都在第一進,而每進院落只有一個茶水間,有個婆子負責熱水。
“這種民居改造的客棧,並不安全。”
一共五進的院落,分散在一個院子中,夥計少得可憐,單身的女子肯定不能選擇這樣客棧,不然夜裡很容易有危險。客棧人雜,誰知道會遇見什麼人。
“適合喜歡清靜的人居住。”
每一進院落都有一個小花園,冬日裡,沒有多少應季的植物,平添了蕭瑟之感。
一切安排妥當之後,莫顏按照記憶,先去了徐家,她提著燈籠,在門口的雪地裡照了照,天黑,看不太清楚,但是似乎有人打掃過,根本無法辨別是否是第一現場。
徐家院子內一片漆黑,想來是一同到衙門聽審了。
沒有得到任何線索,莫顏有些失望,和万俟玉翎一起又再次趕到衙門口。
有村人裡作證,官差根據腳程估算時間,兇手不可能是張大丫,張家人鬆了一口氣,正要離開,卻被徐家老婆子纏上。
徐老婆子本想一心汙衊張大丫買兇,縣令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看不出她的私心!
“徐財娘,這裡是公堂,每一句話都需要證據,你若拿不出證據,就是誣告!”
縣令也姓張,剛過了而立之年,面容嚴肅刻板,眼睛炯炯有神,看起來不像個草菅人命的狗官,審案嚴謹,有理有據,話語間讓人信服。
“大人,是老婆子豬油蒙了心啊!”
徐家老婆子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老淚縱橫,用皺巴巴地手帕不停地抹著眼角。
“張大丫是我們徐家的兒媳,因和我兒鬧了彆扭,就回了孃家,我恨她自私薄涼,所以才這麼說的,並無證據,請大人原諒則個。”
在場的人聽著心酸,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喪子之痛,誰能承受得住?行為有些反常,也可以理解。
徐家的老婆子很會煽情,把眾人的不屑變成了對她的同情。
“大人明鑑,小婦人已經和徐財和離。”
張大丫和徐老婆子相處五年多,最是知道徐老婆子的為人,貪財,勢力,會做戲,嘴甜心苦,這不,在公堂上都能滿嘴跑火車。
“和離?”
大年三十,張大丫沒在夫家過年而回孃家來,村裡人就有了猜測,畢竟張大丫無子在那擺著,村人猜測可能是被攆回來的,誰也沒想到已經和離了。
“是啊,就在過年之前的幾天。”
張大丫並不隱瞞,因為此案關係到她的切身利益,必須和徐家劃清界限,不然以後哪裡有安寧的日子。
“大丫啊!阿財已經不在了,難道你還記恨他動手打了你?”
徐老婆子掩面而泣,說得悲悲切切。
這個時候女人沒地位,被男子打算是正常現象,過日子的夫妻,柴米油鹽醬醋茶,下嘴唇還有碰下嘴唇的時候,床頭吵架床尾和,小兩口沒解不開的疙瘩。
“徐婆子,您要關心的不是我吧,而是怎麼找到殺死您兒子的兇手。”
張大丫說得很是客氣,和離書都在,這就是證據,誤導百姓們的思維也沒有用。
“那可是你相公,你怎麼就沒一點難過呢,老婆子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徐婆子暗示幾句,見張大丫油鹽不進,很是惱怒。按照計劃,她準備把張大丫哄回來,然後慢慢打聽銀子的下落。
“是啊,最毒婦人心。”
門外的百姓們指指點點,從兇案轉移到了張大丫身上,一日夫妻百日恩,男人死了,還能這麼淡定,好像和自己沒關係似得!
“徐老婆子,我敬你是長輩,可也別想往我張大丫身上潑髒水!”
開始徐婆子的表演,張大丫沒放在心裡去,見徐婆子越說越離譜,輿論一邊倒,她就忍不住了。
“我自從嫁到徐家,每日天不亮就起身……”
餵雞,餵豬,洗衣,做飯,縫補,伺候一大家子,閒暇時間還要繡花打絡子貼補家用,每次到集市上換了銀錢,徐婆子馬上第一時間出現,理由是沒分家,錢財歸入公中。
在徐家五年,沒有一個銅板,後來因為無子,任由徐家人打罵和侮辱,張大丫過的根本不是人的日子。
現在和離了,徐財已經死了,這才是真正的解脫,至於兇手是誰,她一點不關心。
“天啊,當婆婆的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