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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的事兒我有心無力,但幫她收藏些東西,還能勉力為之,”陳夫人輕輕嘆了口氣,伸手接過那信封,衝著老祖宗和謝嘉樹祖孫兩個微微一笑,道:“兩位也知道我和阿沅的情分,失禮之處,還請見諒!”

說著‘見諒’,陳夫人一點兒都沒有擔心對方誤會的樣子,坦然的將密封好的嫁妝詳單收了起來。

“陳夫人太客氣了,您能這樣待元娘,是元孃的福氣,我們只有高興的,哪裡還會怪罪,”老祖宗和謝嘉樹忙欠身,嘴裡更是說著感謝的話。

其實,洪氏的嫁妝單子洪家、謝家都各有一份,洪氏特意又謄抄了兩份,還故意將其中一份交給知府夫人保管,為得是預防東苑續娶的太太或是謝家的某些人會染指,而這個‘某些人’的範圍內,並不包括老祖宗和謝嘉樹。

謝向晚是謝家的女兒,洪氏的嫁妝交給她,又不是便宜了外人,兩位謝家人都不會眼紅,更不會起歪心思。

雖然洪氏當年是十里紅妝嫁入謝家,她的嫁妝非常豐厚,但謝家四代鹽商,子嗣還單薄,五六十年的積累全都傳給了謝嘉樹。謝嘉樹手中的錢財之多,絕對超乎世人的想象,所以他也好、老祖宗也罷,真心沒把洪氏的那點兒嫁妝看在眼中。

所以,祖孫兩個非常清楚,洪氏這一招防的不是自己,也就稱不上生氣不生氣了。

這些陳夫人也心知肚明,所以她才沒有拒絕洪氏的請託。收下這份嫁妝單子後,陳夫人的任務便結束了,她跟老祖宗寒暄了兩句,又跟洪氏夫婦打了招呼,便以家中有事為由,領著兩個小少年離開了。

兩個小小少年臨行前,不約而同的看了呆愣愣抱著個大信封的謝向晚一眼——

一個在心裡嘀咕:這小丫頭哪裡‘不凡’了,整個一小呆瓜呀;另一個則暗暗咋舌:看不出來呀,這小丫頭小小年紀便有這樣的身家,洪家是漕幫,豪富程度不亞於鹽商呀。洪氏身為漕幫大小姐,她的嫁妝定少不了,謝家這個小丫頭單靠這份嫁妝,就能過得極好呢。唔,回頭悄悄跟陳伯母身邊的侍女打探一下,看看洪氏的嫁妝到底有多少!

送走了陳夫人一行人,謝家和洪家的人坐下來繼續商量事情。

分派完了嫁妝,接下來便是東苑的產業,當初謝嘉樹為了兼祧兩房,提前將謝家的產業一分為二分別交給了洪氏和袁氏。

原本,洪氏死了,東苑又有了續娶的新太太,而這位新太太還會為謝嘉樹生兒育女,她生養的這些兒女也是東苑的孩子,同樣享有東苑財產的繼承權。此刻,洪氏並沒有權利將東苑的所有財產分割,但她還是做了些安排。

“這是燕州五百頃良田的地契,這是揚州十八家商鋪的契書,這是京城大宅地契……”洪興家的又從匣子裡拿出一大疊契紙,一一展示給在場的諸位看,而後她繼續道:“太太說了,大少爺是嫡長子,遵照禮法,應當分得七成的家產,剩下的平均分給其它的少爺。”

這個‘其它的少爺’,自是包括謝向安以及繼室所出的兒子。

洪氏的這個安排,於情於理都挑不出錯來,但是細細一想,就會發現問題。

因為洪氏分割的只是東苑賬面上的產業,至於謝嘉樹私下裡交給她的那部分,卻隻字未提。很顯然,這筆產業洪氏不準備讓‘外人’沾手,而是要平均分給她的三個兒女。

對此,謝家祖孫兩個、洪問天夫婦二人都很明白,但他們都有志一同的表示了同意——當初謝嘉樹之所以把自己的私房多分給洪氏一部分,為得就是補償她,如今她死了,這份補償也理當由她所出的兒女繼承。

至於其它的孩子,謝嘉樹有著絕對自信,謝家富可敵國,只要是他的孩子,他都不會虧待了。當然,洪氏所出的子女是他最看重的(因為他潛意識裡還是把洪氏當做嫡妻,而她所出的子女便是他的嫡長子、嫡長女),多得一些也是情理之中。

分割完產業,便是東苑庶務和僕役的安排。

“太太當時沒想到二小姐會百日內進門,便臨時吩咐奴婢,暫時代理內宅的瑣事,另外還想請老祖宗身邊的劉媽媽過來指點奴婢……”洪興家的嘴裡說著‘沒想到’,但還是把洪氏之前的安排說了出來,她的意思(或曰洪氏的意思)很明白,就是不管小洪氏什麼時候進門,最初的三五年間,絕不給她管家的機會。

老祖宗在內宅混了一輩子,一聽便明白了,她幾乎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嗯,丹桂在我身邊服侍了三十多年,是個極能幹的,讓她和你一起打理家務,倒也穩妥。”她對洪幼娘沒啥好感,但一想到這個小洪氏以後將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