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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按理說,縣丞的官職並不大,讓個進士來做,多少有些屈才,但這也要看在什麼地方做官。

若是去西北那等苦寒之地,慢說是個縣丞了,就是當知縣、當知府也沒什麼油水。

揚州就不同了,這地方離京城近,且是錦繡富貴鄉,鹽商、糧商之類的豪商滿街走,單是這些商賈的孝敬銀子,就足夠縣丞養活一家子外帶攢下偌大家業的。

所以,哪怕是縣丞,也要有門路肯撒銀子才能撈得上呢。

這日中午,謝嘉樹與揚州城的幾位豪商一起在酒樓吃飯,順便商量下給新來縣丞接風洗塵的事兒。

“哎呀,這有什麼可商量的,新來的這位可是咱們自己人呢!”

一個身體滾圓、滿臉油光的中年男子很是隨意的說道。

“是呀,說起來,這位還是謝兄的親戚呢!”

坐在肥胖男子身邊的男子,四五十歲的樣子,右手上帶著兩個赤金嵌紅寶石的大戒指,金燦燦、紅豔豔的險些晃瞎人眼。

謝嘉樹一怔,這幾日他忙著長子科舉的事兒,暫時沒有關注外頭的訊息,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新來的縣丞姓甚名誰,是個什麼來頭。

“喲,謝兄,您還在這兒跟咱們賣關子呀,還跟咱們裝?咋,怕咱們沾光不成?”

這次說話的是坐在謝嘉樹對面的一個消瘦男子,唇上留著兩撇小鬍子,再配上他的一雙小眼,看起來有點兒猥瑣。

俗話說人不可貌相呀,別看這位長得不咋地,家底卻是僅次於謝家的第二富商,在揚州頗有些根基,訊息遠比旁人靈通。

他伸手抿了抿唇上的鬍子,“新來的那位縣丞姓李名文成,可是謝兄你嫡親的表兄啊!”

李文成?

大姑母謝元孃的獨子?

謝嘉樹臉色微變,沒錯,單從血緣關係上說,李文成確實是自己的表兄,可、可他和祖母剛剛弄死了謝元孃的親孃馮老姨奶奶,兩家從這邊算,卻又是實打實的仇敵啊。

而且李文成馬上就要來揚州赴任了,謝元娘卻沒有給家裡寫信,更是連個話都沒有遞過來,很顯然,並沒有把謝家當成她的孃家啊。

謝元娘,哦不,是李文成,絕對是來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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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章 疑似惡客

“怎麼,你真不知道新任縣丞是李文成?”

說話的是個與謝嘉樹年紀相仿的人,白面無鬚,五官平常,唯有一雙眼睛泛著精光。說起來,他與謝嘉樹也是親戚,他叫宋時,娘子就是謝嘉樹的嫡親妹妹謝嘉思。

兩人關係親近,是以,大家一起說話的時候,宋時就發現大舅兄的表情不對,不過礙於有外人,他也就沒有多問。

待眾人商量了一番,敲定了接風宴的諸多細節後,宋時藉口娘子有話要對謝嘉樹說,將他請到了宋家。

一進門,也顧不得寒暄,宋時便直奔主題。

謝嘉樹坐在正堂上首的黃花梨高扶手南官帽椅上,雙手搭在扶手上,身子靠著椅背,表情很是放鬆,顯是跟宋時沒有客氣,淡淡的說道:“我跟李家的關係如何,你應當清楚!”

只說這一句就足夠了。

宋時是謝嘉思的夫君,夫妻關係極好,所以對於謝家的某些陳年舊案也聽說了許多。

當初聽聞李文成要來揚州做縣丞後,他也有些擔心,怕李家會公報私仇,藉機找尋謝家的麻煩。

因為他還打聽到了一個訊息,“京裡的人寫信回來說,李文成是走了程閣老的路子,而程閣老——”

謝嘉樹接過話頭,淡淡的說:“程閣老是公孫良的座師,師生二人的關係極好,當年公孫良能來兩淮執掌提刑按察司,背後便有程閣老的影子!”

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而朋友的敵人亦是敵人啊。

原本公孫良看謝家就不是很順眼,如今又來了個與謝家有仇的李文成,謝嘉樹可以想象,接下來的日子裡,他肯定不好過!

“……你、你都知道,那你還這般悠哉?還不趕緊想想辦法?”

自古民不與官鬥,商戶更不能與官鬥。因為在官家眼中,他們這些鉅商、豪商都是被圈養肥了的豬羊,只要按個罪名便能隨意宰殺呢。

宋時想想都替謝嘉樹擔心,結果是皇帝不急太監急。他的這位好大舅兄還一副優哉遊哉的輕鬆模樣,竟不見半分著急。

“想什麼辦法?”

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