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再去教坊見識見識……”
陸侯爺險些吐血,迭聲命人將不孝子關起來。
只可惜,陸離不是什麼乖孩子,當年還是個死中二的時候,便對撬鎖、爬牆等業務非常熟練。如今他長大了,武力值也飆升不少,輕輕鬆鬆的便逃出了國公府。
離開家門,陸離沒有猶豫,直接奔赴教坊。
在教坊。陸離又發掘了幾個頗有才情的女子,“欣喜”之下,直接在教坊包了房,接連半個月都住在了那裡。
幸好陸離牢記自己的本意,風流不下流。放蕩不淫蕩,身在教坊卻不忘跟妓子們探討樂理、詩詞,興致來了,還會搞搞創作。
“……阿姐,這就是陸大哥寫的‘臨江仙’,你看看!”
謝向安拿著一張紙送到謝向晚的案前,小嘴兒還在絮叨:“京城那邊都傳唱遍了。平仄和韻、朗朗上口,那個什麼仙娘直說陸大哥是知己呢。”
謝向安到底是個單純孩紙,提到秦淮第一名妓姜仙兒的時候,胖胖的小臉羞得通紅。
這個該死的陸離,竟然敢在她天真爛漫的弟弟耳邊說什麼“名妓”、“知己”,他不知道這是在教壞小孩子嗎?
心裡暗暗罵著。臉上卻不顯,謝向晚沒有看那個什麼臨江仙,而是淡淡的看著弟弟,“阿安,你的功課可都做完了?”
謝向安一窒。心虛的扭了扭手指,訕訕道:“還、還沒有,陸大哥給我寄來一些古樂譜,我、我正在看……嗚,阿姐,我錯了,我、我不該為了雜事而忘了功課。我這就回去——”
對上謝向晚不怒而威的表情,謝向安也顧不得跟姐姐分享偶像的趣事,噙著兩泡淚,噔噔跑回去讀書了。
“這孩子……”
謝向晚無奈的搖搖頭,伸手將謝向安丟放在案頭的紙撿起來,讀了一遍,雖然不想承認,但她還是要讚一句:這支臨江仙寫得確實不錯,辭藻優美、可頌可歌,雖是一首婉約的詞牌小調,卻硬是寫出了山水雅趣,絲毫沒有媚俗粉氣。
如果忽略掉創作的地點,這首小調,絕對稱得上精品了。
就是謝向晚,明明心裡對他有意見,還是忍不住一遍遍的默默讀著。
“……經過這番折騰,估計你很快就能擺脫掉那兩個不想要的未婚妻吧?”
緩緩將紙折起來,而後放在一個匣子裡,順手摸了摸裡面放著的大阿福、竹雕筆筒、琉璃硯山等小物件兒,謝向晚不禁幽幽的嘆了口氣。
謝向晚所料不差,陸離在住進教坊的第二天,便傳出了風流才子的“美名”,不管他是真風流還是真下流,那些真正心疼女兒的人家,直接將他從女婿名單上劃掉了。
而太夫人和夫人也有些猶豫,對陸離的婚事,不再那麼堅持己見了。
陸離還不罷休,硬是在外頭“風流”了好幾個月,臨江仙、虞美人、蝶戀花、醉花陰、點絳唇、如夢令……詞牌小調寫一首傳唱一首,引得秦淮幾大名妓爭相做他的“知己”,簡直就是個大周版的“柳三變”啊。
一直折騰到了來年春天,謝向榮抵京參加春闈,陸離才“戀戀不捨”的離開教坊,不過他風流才子的名號卻是響徹秦淮河。
這都是後話了,咱們還是把鏡頭對準揚州。
“大嫂,你找我?”
謝向晚進了東苑的正房,剛進門,就笑吟吟的說道。
周氏坐在羅漢床上,見她進來,忙笑著招手,“快進來,雖已是春天了,但天氣還冷,出門要小心些,切莫著了涼。”
“多謝大嫂關心,”謝向晚徑直坐到羅漢床的另一邊,道:“也不算出門,天香院離這兒才幾步路呀,凍不著我。”
周氏親手遞給她一盞熱茶,道:“還是小心些好。”
謝向晚道了聲謝,接過茶盞,小口小口的喝著。
待謝向晚喝完半盞茶,將茶盞放在小炕桌上,周氏才緩聲道,“我剛從延壽堂過來,小姑祖母和表姑來了。”
謝向晚挑眉,“何事?等等。難道是表叔的親事定下來了?”
三年前萬華堂出了孝,參見了當年的童子試。許是萬華堂真的用功了,又或是謝貞娘給縣太爺送的字畫起了作用,萬華堂終於透過了童子試。然後堪堪考中了院試,成為小秀才一枚。
萬華堂終於考中了秀才,這讓謝貞娘母子三個很是激動,又是放鞭炮,又是擺酒請客,著實熱鬧了一番。
謝嘉樹很大方,送了不少賀禮過去。萬家宴請那天,他也領著長子、次子過去喝喜酒,彷彿兩家還跟過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