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進宮參加壽宴的基本上全都是朝中的權臣、勳貴和宗室,這些人都是眼明心亮的人,見聖人看重陸離,心中忍不住打起了小算盤,尤其是家中有待嫁女子的人家,看向陸離的目光無比灼熱。
唔,陸離,定國公府的二少爺,卻不是什麼紈絝。而是少年英才,如今更是入了聖人的眼,雖還只是個白身,但前途不可限量。
這樣的好兒郎。可以招回家做女婿嘛。
而聖人呢,一時高興便賞了陸離一個翰林院修撰的官兒,正五品,不高也不低,勝在清貴,且極有發展潛力。
可陸離竟然再次謝辭了,拒不受官,讓在場的人下巴掉了一地。
陸離的老子陸侯爺更是氣得吹鬍子瞪眼,若不是在御前,他恨不得把這個小子拖到身邊一通胖揍:你個熊孩子。你腦子被驢踢了呀,到底知不知道好歹?
聖人賜官,這是多大的榮耀,賜的還不是混吃等死的虛職,你居然還敢謝辭。
最讓陸侯爺生氣的是。這、這不是第一次了,去年這小子考中探花的時候,按照慣例,本來可以直接入翰林院,結果這小子硬是不去,白白浪費了大好機會。
如今更是一辭再辭,陸侯爺真想揪住不孝子的脖子。吼一句:你小子到底想要做什麼?
不止陸侯爺納悶,就是聖人也想知道陸離為何不願做官。
時時不忘裝十三的陸離回道:“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言下之意很明白,學無止境,他只一心探索學問,做官什麼的太耗費精神。他不想在這等俗物上浪費時間。
聖人無語,靜默許久才扭頭對早就氣得一佛昇天的陸侯爺說道:“你家這二小子竟頗有幾分魏晉名士的風範!”
得,聖人金口玉言,他都說陸離是“名士”了,天下誰人敢反對。
陸離辭了官職。只落了個虛名,在旁人看來有些傻氣。但這並沒有減少大家想要招他做女婿的熱情。
甚至,現如今的陸離比他剛考中探花的時候還要受歡迎——探花不稀奇,三年就有一個,倘或遇到什麼大喜事而加開恩科,狀元探花什麼的更多。
而名士就不同了,大周朝立國近百年,歷數下來統共才出了多少名士?
折算下來,一二十年能出一個就不錯了。
陸離小小年紀就有了名士的頭銜,且出身、功名、學識擺在那裡,他想入仕根本就是抬抬手的事兒。
如此有前途的少年郎,堪稱寶貝呀,家裡的女孩兒若是嫁給他,將來定有大造化呢。
就連聖人也有些動心,他還有幾個女兒沒有招駙馬呢。
陸離瞬間成為京城鑽石得不能再鑽石的王老五,因著太受歡迎了,弄得定國公太夫人和夫人都不敢隨意插手他的婚事了。
沒辦法,陸離現在的條件太好了,以自家外孫女/侄女的家世,根本就配不上人家呀。
哪怕陸離是她們的孫子/兒子,面對那麼多強有力的競爭對手,太夫人和夫人也不好輕易開口了。
就在聖人準備召陸侯爺進宮商量“結親”大事的當兒,陸離這小子又出么蛾子了。
許是萬壽節的那支《破陣曲》太成功了,讓陸離平添了許多底氣,原就對“修復”古曲很感興趣的他,乾脆一頭扎進了殘破不堪的古樂譜中。
這原也沒錯,可問題是,陸離研究的方法有些不對。
也不知道腦袋裡的哪根弦搭錯了,陸離研究研究著,竟研究到了秦淮河。
呃,那啥,不要歧視秦淮河上的妓子,人家也是琴棋書畫的愛好者呢。
至少在陸離看來,秦淮河的花船上頗有幾位才貌俱佳的奇女子呢。
於是,陸離彷彿又回到了中二期,跟一干曾經的小夥伴們勾肩搭背的奔赴十里秦淮,整日吃吃喝喝,哦不,是吟詩作樂,一群紈絝少年好不快活。
見此情況,聖人和那些欲招他做女婿的朝臣們再次驚掉了下巴。有為少年一秒鐘變紈絝子弟,這……一定是他們開啟的方式不對。
陸侯爺則又被氣得跳腳,派出兩小隊親衛(沒辦法,陸離這廝武力值頗高,人少了抓不住),五花大綁的將陸離弄回家。
被問及為何墮落,陸離回答得那叫一個理直氣壯,“誰墮落了?我這是為了尋求靈感。父親,您不知道呀,秦淮河岸有不少奇女子,她們雖出身下賤。卻潔身自好,才學亦是極好。詩詞歌賦信手拈來,琴棋書畫更是精湛,兒子在那兒著實學習了不少。對了。聽說教坊的女樂也極好,明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