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況越發嚴重,銀鈴直接陷入了昏迷——好在亞當身為血族始祖,有沉睡兩千年的經驗,短時間的缺血還不能夠讓他完全散失理智,能抱著銀鈴在深海繼續中前進。
翻過身,亞當注視著銀鈴清麗脫俗的臉。
此刻,她就好像睡著了一樣,只是沒有呼吸——沒有呼吸對於血族來說並不恐怖,在清醒的時候呼吸也不過是一種習慣罷了。
輕輕捋了捋銀鈴額前的秀髮,亞當凝視著那秀麗的臉龐。許久,他才艱難地站了起來,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
海浪、沙灘、礁石,前面沒有路,擋在眼前的是一片峭壁。
再次將銀鈴抱入懷中,亞當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到峭壁邊上。
放下銀鈴,他開始徒手在堅硬的巖壁上挖掘。
亞當急需要血,銀鈴也是。他不可能帶著銀鈴一起去尋找血源,這不現實。但把銀鈴留在這裡他又不放心,畢竟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能否在日出之前趕回來。
伸出指甲,岩石對他來說就好像豆腐一樣軟,每一把挖下去,都能摳出許多,上面還沾著血。
亞當的面板並不如他的肌肉般有力。劇烈的摩擦很快讓他十指鮮血淋漓,好在鮮血本來不多,也沒有什麼流失的餘地。
許久,他終於在巖壁上憑空挖出了一個深洞,將銀鈴放了進去。
為了保險起見,他割破了自己的手腕,將幾滴血灑落在銀鈴口中。
“讓她變成二代,即使遇到什麼特殊情況,也會好一點吧。”
走出洞外,亞當猛的張開翅膀飛上了天空。
此刻,他才真正意識到煙霧男爵的正確性——半人形態,飛起來真的很累。
如果抱上銀鈴的話,也許他根本沒辦法飛,之前能飛得那麼輕鬆,那是因為身體處於完全狀態。現在對這接近虛脫的身軀來說,飛行是一種極大的負擔。
奮力拍打著翅膀,亞當飛越了峭壁。峭壁上,是一片樹林,茂盛的松樹林。
“這裡是哪裡?”
亞當只知道往北走,但這具體是哪裡,他卻完全不知道。
“巴爾幹半島?法國?義大利半島?”亞當低聲呢喃,說出了一些前世的地名。
不過,是哪裡都無所謂,歷史已經改變,無論是哪裡,結果都是一樣的。這裡不會存在前世的政府機構,都是全新的人和物。
亞當咬著牙,朝著前方飛行著,許久,他終於看到森林的邊緣,遠處,一個巨大的小鎮,已是燈火寥寥。
“就到哪裡去找找吧。”
找什麼呢?
這個小鎮裡也許生活著安分守己的民眾,他們不是強盜,也不是戰俘,只是最普通的平民百姓家,但他們必須為亞當貢獻一些鮮血。
而且為了保密,亞當必須殺了他們——如今的亞當終於明白,自己的真實身份不過是個負累,不但誰也不買帳,還個個想開刀。
走過的每一步,都必須抹去痕跡,只有當自己真正掌握了血族秘術之後,才可以表露身份——屆時,這個世界上將不會再有什麼東西能阻止他的步伐。
也許,除了上帝。
伊甸園的父用詛咒將亞當逼到了絕境,揭示給亞當的真相讓他看清了這個醜陋的世界。
如今,他又將義無反顧地邁向深淵,沒有退路,在斯堪的納維亞半島上,依琳正在等著他。在他身後,還有一個願為他付出生命的小女孩正在冰冷的洞穴裡守候。
他,不能在這裡倒下。
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裡,卻薄如蟬翼,已不容許再去憐憫他人。
別無選擇。這一路,只能往前,不能回頭,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也必須義無反顧。
沒有猶豫,亞當猛地張開翅膀,朝著小鎮滑去——此刻的他,已經不再是昔日的伊甸園王者。
虧欠別人的,必須還回去,這個世界虧欠自己的,必須討回來。何等的幼稚,卻又無可奈何。
風中,亞當冷笑著,心中無限地淒涼。
深夜的小鎮,燈火寥寥,青苔石道上沒有人煙。偶有幾個聲響,也是屋頂的野貓在打鬥和家犬的吠叫聲。
亞當飛近小鎮,四處頓時傳來家犬的嗚嗚聲。
動物沒有高智商,甚至沒有自我意識,但對於危險,它們比人更加敏銳。
很明顯,這些家犬都知道亞當不是一個它們吠得起的角色,那危險的氣息下,幾隻遊蕩的狗已經遠遠地逃開。
“找哪家下手呢?”亞當悄悄降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