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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魏大夫。”簾外傳來顏蕭的聲音。

“進來,”她整理好情緒,望向掀簾而入的他,“什麼事?”

“雅王大概是醉了,爺想請您去看一下。”

未晚怔了一下,隨即應允。

營裡也不是隻她一個大夫,謝欽特意叫她過去,應該是有他的理由。無論如何,她打算先去看下情況。

………………………………………………

“在下居邊疆遠廟堂,早已聽聞雅王的倜儻風姿,如今有機會深交,實在是莫大的福分,”營帳裡,大將陳永年望著首位的年輕男子,姿態恭敬地舉杯,“再敬雅王。”

容湛清俊的臉上已染了幾分酒意,他星眸半眯地掂著酒杯豪爽一笑:“我過的是小橋流水,腳下不過是那方地,陳將軍走的是五湖四海,見多識廣,刀尖上過活,這一杯還得是我敬你。”

“在下惶恐,”陳永年微微一笑,“人各有命,雅王生來富貴逼人,永年縱然走遍千山外水,卻步步如登山,稍不留神就會摔下來,往後還需雅王多多提攜。”

“這些自然不在話下,有的是機會談,”容湛擺擺手,“今夜風月,把酒當歌,何必自尋煩惱?”

“雅王所言有理。”陳永年附和而笑,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謝大人怎麼自顧喝悶酒,可是飯菜不對胃口?”他的視線落在容湛身側那個沉默的身影上。

“在下是食慾不佳,”謝欽淡淡一笑,鋒利的目光掃過他的臉,“不像陳將軍自到了漠北之後,胃口是越來越好越來越大,叫我好生羨慕。”

陳永年訕笑了一下:“漠北雖然比不上西南物產豐饒,但樣樣事物自有獨特之處,永年好奇心切,免不了什麼都想嘗試一下。

“這個我能理解,”謝欽有一下沒一下地掂著手中的空酒杯,語氣閒散,“不過有些東西吧……比如這盤羊肉,挑得好做得好自然是鮮嫩美味,要不然,可會惹得一身臊。”

陳永年聞言臉色略僵,一時沒有搭腔,那廂容湛卻哈哈一笑,又斟了一杯酒:“陳將軍,好酒貪杯勿多言,我們再來——”

這時門簾卻被人自外頭掀開,顏蕭走了進來,後面跟了一個人,款款而入。

月牙白的錦袍,束髮飄帶,衣服穿得嚴嚴實實,領口圍了一件火紅狐裘披肩,耀眼高貴,襯得一張小臉瑩瑩如玉。作為一名女子,她的身形算是纖長,除了那份清雅脫俗的氣質,更有一種慵懶瀟灑的風情,而那雙澄透的明眸,在滿室燈火裡有一種奪人呼吸的嫵媚清亮。

容湛本已帶著幾分朦朧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手中的杯子竟微微一顫,有些許酒灑了出來。

未晚瞥了一眼他旁邊的謝欽,視線相對,他眸底的情緒依舊叫她捉摸不透。

二十七、錯愛

“見過雅王,二位大人。”未晚身著男裝,於是簡單作了個揖,姿態帥氣。

“魏大夫有事?”陳永年疑惑地盯著她。

“方才聽說各位爺在營裡喝酒,已經有一會兒了,雅王傷勢方愈不久,小女不放心所以來看看。”言畢未晚瞅了一眼謝欽,卻見他目光漠然,嘴角卻微彎,心裡不由鬆了口氣,知道自己沒說錯話。

“雅王受傷了麼?”陳永年極為震驚的樣子,“幾時受的傷,何人所為?”

“無妨,不過是來的路上遭遇了沙漠流匪,已經盡數解決了,”容湛微笑,語氣仍是非常溫和,“這荒無人煙的大漠裡,除了流匪難道還有別人有興趣要我命麼——陳將軍,你說是不是?”

“那是自然,王爺千金之軀,也只有那幫野匪長了狗眼不識泰山。”陳永年連忙附和一笑。

“這麼來看,這兒倒是比京城安全,將軍聽說了沒,前陣子東內有刺客出沒,我記得以前將軍是在東內當值的,那時候就風平浪靜,如今宮裡頭那些侍衛真是越來越不長進了!”

“只可惜在下年過不惑又深居邊關,無法為太子排憂解難,當年若不是太子給在下機會剿滅韓氏一門叛黨從而立功,在下今日也沒有機會坐在這裡與雅王對飲。”

未晚此時已走至容湛與謝欽席間,耳中聽聞“剿滅韓氏一門叛黨”這幾個字,頓時眼前一黑,幾乎站立不穩,隨即胸口劇痛湧上,她整個人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原來竟是他!當年帶兵圍困,火燒韓府的罪魁禍首就是他!想到自己方才還給他行禮與他對話,未晚只覺得噁心作嘔。

“給我倒杯茶,”一記熟悉而冷淡的聲音突然傳進耳裡,強行拉回了她瀕臨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