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這幾位表兄弟都是這麼文縐縐,酸溜溜的,大家都是親戚,卻還諸多顧忌,遠不及三郎 表哥來得爽快。
心中不悅,眼見曲終,那幾個容貌秀美的舞伎笑盈盈地分散開來入席敬酒。他也不 推辭,就著那舞伎的手飲下一盞“石凍春”。
此時樂聲一換,鼓樂激昂,正是一曲胡旋》。場中舞伎也已換作金髮碧眼的康國 舞娘,衣著香豔,綵帶飄飛,飛旋中,珠光寶氣,金銀光耀。再加那生得豔麗的舞娘媚 眼亂飛,更顯十足魅惑。
看得興起,薛崇簡忽然朗聲一笑,長身而起,竟躍入場中與那舞娘共舞起來……
胡旋舞本就屬“健舞”,節奏輕快,男子跳起來更顯熱情奔放。舞得興起,他一聲 歡呼,竟是擊掌大喝。目光轉處,卻對上李元一瞬不瞬的目光。那清冷的眸子此刻亮得 似秋夜中的星子,隱隱透出欣賞沉迷之色。
心中一動,他不知為什麼竟就這樣舞了過去。笑著伸出手去拉李元的手。
見李元往後一縮,只是冷冷地看著他。薛崇簡不禁放柔了聲音:“不用怕,你看, 跳舞有多開心!”他放聲笑著,就在李元面前飛快地旋轉了幾圈。然後又一次伸出手。
目光忽閃著,李元咬著唇,回過頭望著李隆基。看到兄長臉上的笑容時才把手小心 翼翼地放在了他手中。
薛崇簡歡呼一聲,拉著李元舞入場中。拍著手圍繞著她飛旋舞蹈。那康國舞娘見狀 ,也嘻笑著圍了過來,就在李元身邊舞動著腰肢,飛旋出妖嬈媚惑之姿。
李元卻只是默默地看著,身體發僵一動不動。薛崇簡正在撓頭,卻見李隆基長身而 起,竟走到一旁的樂師處,自鼓手手中奪過鼓擊打起來。看著李隆基,李氏兄弟相視而 笑,竟紛紛起身接過樂師手中的樂器奏起胡旋》。就連李儀也笑著大聲叫好,全無平 日的端莊之態。
薛崇簡見了,也是雙眼發亮,呼呼著再次舞近李元。見她抿緊唇,抬起手來,腳尖 輕點,在樂聲又起一遍之時,忽然旋動而起。不禁拍手叫好。
身體向外轉開,薛崇簡定定地望著李元,望著那寬大的紅色衣裾飛舞而起,直如一 片絳雲,一張蒼白的臉更是漸漸綻出一抹燦爛的笑容。他不由得也隨之微笑。忍不住叫 好道:“元元,跳得好……”
這一次,李元並沒有再喝斥他。目光只在他臉上輕柔掃過,便轉了開去。一刻不停 地盡情地舞蹈著,直到腳步有些發亂。
看她腳步一亂,薛崇簡便笑著上前,在李元腳步一絆時及時抱住了她。眯著眼,李 元怔怔望著他,突然開口道:“我準你叫我元元……”
薛崇簡先是一怔,隨即大笑起來。不知為什麼,不過是稱呼上的小小改變,卻讓他 覺得很開心……
注:某郎:唐人以“排行+郎”稱呼男子,如李三郎。
燕舞:宴會歌舞又:本書中的年紀都是虛歲;月份都是農曆。
注:先改第一稿,說不定什麼時候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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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策馬長街
鼓聲漸息,晨曦微光裡,能聽見坊門大開時“吱呀”的聲響。還有圍牆外面悉索的 人聲。
趴在榻上,李元倚在窗前,望著窗外隆慶池上渺渺煙波。眸光清冷,臉上也是平靜 如水,與昨夜那嬌狂的女童相比,判若兩人。
李儀還未走近,便已怨道:“怎地一早起來就坐在窗前,仔細病了又要吃藥了。” 說著話,人已經跳上榻來,伸手拉過李元的手,便皺眉道:“看你,手又冷得象冰一樣 。”回過頭去,她大聲喝著:“嬌奴、香奴,還不快拿手爐過來。”
喊完又道:“綠雲、飛雨兩個呢?不是我這做阿姐的要抱怨,你就是為了我和三郎 哥也要照顧好自己才是……”說著話,人已哽咽出聲。
李元見狀,忙低頭認錯,再三保證再也不這樣,才換來李儀璨然一笑。自阿母不在 後,她和元元全靠三郎哥照看,只是三郎哥到底是個男人,不可能總是陪在她們身邊。 所以她這個姐姐自然更要好好照看這個妹子。
用手揉搓著李元泛著寒意的小手,她皺起鼻尖惱道:“你怎地還不換衣裳?薛家表 哥不是說了要帶咱們去西市看崑崙奴嗎?”偏著頭,她又輕嘆道:“你不知我有多想要 一個崑崙奴,只可惜沒有錢買。”
李元看著她,淡淡道:“昨晚上三郎哥哥他們一直鬧到三更才散,你道那薛崇簡還 能起這麼早帶你去西市看崑崙奴嗎?”
“怎麼這樣無禮?你該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