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穿戴防具。二、只能點到為止。三、得有他親自在旁觀看。
第一次真正放手相搏的比試,是帛寧趁父親不在時提出的,說好先擊中三次者得勝……他贏了,於生澀的糾纏半小時後。
連自己都出乎意料,卻沒半分喜悅之情。小孩子出手不知輕重,帛寧竟被他打昏過去,嚇壞了他。得趕快找大人來……亂成一團的小腦袋中只剩這個想法,於是他急忙跑下道場,一把推開日式紙門。
尖而小巧的下巴。紅豔的唇,雪白的頰,一雙上著精緻妝容的眼。女人就站在門外,瞬也不瞬的冷冷俯視……
「……!」
像熄了燈,那雙結了冰的瞳仁瞬間隱沒在黑暗裡。
他很快頓悟過來……是夢……
也是許久許久,不曾再做過的夢。
夢外,已經過了數年。而夢裡那張半垂的明豔容顏,依然,清晰如昨。
「總算醒了。」
淡溫的氣息無預警吐在耳邊,梅惟駭了跳,幾乎是立即張大了眼。
反射性想抬手推開,一股劇痛隨之湧上,在周身蔓延開來。頭顱、臉頰、胸口、腹部、手腳,無一不痛,筋骨間那股宛如被拆散後再重組的痠疼尤其熟悉,小時候剛開始練習對打時,便常伴隨。
微涼觸感貼上額頭,他瞪著那張神色泰然的年輕男子臉龐俯近又退開,重新戴上眼鏡。
「厲害,居然沒有發燒。」薄薄的唇彎起。「你知道你流了多少血嗎?這樣還能走回來,叫我不救你都覺得可惜了。」
梅惟艱難轉動著眼珠,注意到全身傷口都上了繃帶。昏迷前的記憶慢慢流轉回來,也憶起了眼前這張面孔,他垂下眼,防備的神情稍鬆懈些。
「這傷……真是精采啊,我應該跟去好好觀賞的。那和你對打的傢伙也相當不簡單,不過,想必傷得比你更重吧。這種幹架法……你們是有什麼深仇大恨嗎?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