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年紀了。
相較於五年前,不僅五官,他的脾氣也逐漸變得沉穩許多,年少的銳氣在歲月雕琢下轉趨內斂,使他甫進事務所便成了女職員們私下愛慕的物件,只可惜他早已名草有主。
“反正今天也沒有什麼事了,你就先回去吧。若頂著這張臉還讓你繼續上班的話,我肯定會被商央譙到死的。”學長心有餘悸,可說是拚盡了全力趕人。“拜託你沒事早點走吧,我們都還想要命啊。”
“沒那麼嚴重好嗎?”望著全事務所的人以“大俠您行行好”的目光瞅著他,許商騫很無奈。當初就是不想在哥哥的庇廕下工作,才選擇這間由學長開設的事務所,想不到他老哥的影響力仍舊無遠弗屆。
不過,這也是他一開始便預料到的結果。法律系的出路不是隻有律師一途,但他卻硬是選擇了這份工作,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憑自身之力闖出一番成績?在那之前,他能做的就是忍耐。
也還好今天已沒什麼大事需要他處理,於是他認命地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慢走,不送。”、“好好保重啊……”身後同事們關心的聲音不絕於耳,許商騫又好氣又好笑地收拾好東西,走出事務所。
儘管這間事務所的規模並不大,在業界也談不上有名,但這種同事們互相照顧有如家人一般的溫暖氛圍,深深地吸引著向來獨行的他。
原則上,律師這一行並沒有所謂的上下班時間,白天的時間幾乎大半花在面談、開會、開庭和見委託人等事情上,至於研究法律問題、撰寫相關檔案之類的工作只能安排在下班後或是假日,所以就算他現在回家去,也不見得就能夠好好休息。
比預定的時間早些下班,他拿出手機,正想撥電話的時候,卻在馬路邊見到一部熟悉的車子,然後,一個他更熟悉的女人下車向他走來。
他訝異地道:“曼縈?”
“咦,小騫……等一下,你的臉!”尤曼縈駭然的摘下墨鏡,看見戀人腫了大半的頰,驚愕的說:“發生什麼事了?”
“嗯,在路上碰到一點意外。”怕她擔心,所以許商騫避重就輕地回答,“你怎麼會突然跑來?”
可是臉色瞬間鐵青的尤曼縈並未回答他的問題。她僵在那兒,看著他受傷的臉。他說遇到意外……不會吧?這麼快?
在她心中,父親就是那種為了自身的利益,什麼都可以不顧一切幹出來的人。當初她姐姐的死就是因為這樣,而現在,見從她這兒下手不成,所以乾脆對她的戀人出手了嗎?
“曼縈?”意識到她的不對勁,許商騫走向她,俊眉糾結地道:“怎麼了?你臉色好難看。”
“我沒事……”尤曼縈擋開他的手,臉上冷汗滴落,一時有些說不出話來。“我、我們回去吧。”
“今天沒課?”若兩人開車出門,多半由許商騫來駕駛是他們不變的默契,許商騫很自然地接過她的皮包,連同自己的公文包丟到後座,一邊發動車子一邊提議,“沒課的話,乾脆我們在外頭吃過再回去?”
“不要!”
許商騫一愣,尤曼縈則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所以沒有說話。
這樣的情形太反常,許商騫神色一凜,望著她蒼白的臉,問:“發生什麼事了?”
尤曼縈抿唇,很不想說。許商騫也不急,就這麼等著她,車內的氣氛在瞬間陷入僵持。
之後,他再問一次,“發生什麼事?”這一次,他聲調嚴厲,擺明了她若不說他便不打算罷休。
可是先前歷經了和父親那樣不愉快的爭執,再加上此刻許商騫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方式更令她感覺氣惱,說出的話也因而多了些火氣,“不關你的事!”
不關他的事?面對她這般不理性的反應,若換作了以前的許商騫,肯定和她賭氣賭,但是現在的他並不會,所以他只扳回她別開的臉,讓兩人四目相對。
“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激將法對我也無效。說吧,怎麼回事?”
他目光如炬。過去,他會在乎那四歲的差距,也代表著他對自己沒有自信,而像只虛張聲勢的負傷小獸般害怕被人踩到痛處,可是現在不一樣,他已出社會,也漸漸開始蓄積實力保護自己心愛的人,並將之納入羽翼下好好珍惜,也正是因為這份自信,他這個時候充滿了屬於男子漢的成熟和從容。
一如他在五年前所宣告的,為了她,他的確變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男人,只屬於她的男人。
這一刻明確地意識到這一點,尤曼縈臉泛紅,眼眶也紅了。
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