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澤湖一帶和鳳陽府的防區非常接近,淮楊軍的兵馬在這裡行動比較束手束腳,何況這邊河道縱橫。地形極為的複雜,洪澤湖也有自己的一股地方勢力,這股勢力和整個南方地水上勢力關係密切,山東鹽幫一貫是主張爭取這股人,所以淮楊軍在這裡比較低調,不太敢放手作。
要不是這人來告發,一時半會肯定是查不出來這夥人在這裡藏著,若是淮楊軍有什麼調動的話。沒準被這些人趁機就跑了。
但既然知道了,就斷然沒有跑的道理,陳六和家人享受天倫之樂。士兵們也是在休整,這時候出戰,儘管知道是職責所在,可還是滿心不情願,心想你們這些人早些投降也就是了,膠州營也不會趕盡殺絕,在這裡藏著幹什麼。
南直隸水路縱橫,調動部隊極為的迅速。趁著莊子裡的那些盜匪還沒有察覺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到了這邊。
按照那豪強報信的人說。莊子裡面除卻兩百名莊丁老弱之外,也就是七百多名盜賊而已,陳六除卻帶來的人,調集就近地駐軍,三個營膠州營的步卒,勝負沒有一點的懸念,戰鬥起來之後,差不多就是屠殺。
不過在莊園裡面地這些人卻也頑固,看見遠勝於自己的部隊壓過來。若是尋常匪盜早就是打著白旗請降了。要是頭目想要抵抗,下面的嘍羅也要火併了他。帶著腦袋去投降,可這些匪盜,直接是關閉莊門,在各個要點佈置人手,準備堅守。
陳六看到這情景之後更是火大,不過他也是看出了點門道,幾百人面對自己這優勢兵力的逼迫,沒有慌亂反倒是作出了防禦的態勢,這肯定不是盜匪,恐怕也就是南直隸這些本地的官兵有這個本事。
方應忠當日的那些勾當的確是有鳳陽府地官兵參與,想必這李家橋莊子裡面躲的就是官兵了。
陳六找了個高處地地方,觀察這邊的地形,整個莊子藉著洪澤湖的水和河道,天然的佈置了個類似於護城河的公事,只有莊門處才有橋樑通往外面,也就是說能正面攻擊的地方也就是這個莊門,其他位置都要花費功夫。
“***,真以為自家是什麼強悍兵馬,還擺出個守的架勢,不知道死活的東西。”
對方要是痛痛快快投降,這事情還鬧不到殺人地地步,既然看出對方是官兵地出身,那也不好真下死手,但對方這滾刀肉一般的死守架勢,卻把本就是心情不好地陳六徹底激怒,既然是你想打,那就打吧。
和膠州營的官兵打,可別想著對方也來蟻附攻城之類的,特別是這種莊子,雙方就在這裡這麼耗著,裡面的人不敢殺出來,外面的人卻是在那裡休整,也不進攻,莫名其妙的對峙起來。
水運比陸運要有許多好處,就算是很沉重的東西運輸的速度也會迅速很多,快要到中午的時候,陳六等待的炮終於運過來了。==早有膠州營計程車兵把馬匹牽到了河邊,七手八腳的把船上的火炮卸下來放上炮架,把馬匹掛上韁繩,緩緩的把火炮朝著莊子那邊的拉了過去。
光是拉這一門火炮,就用了七匹馬,還有士兵們在邊上用力的推動,河邊的地面也是鬆軟,這包鐵木輪的炮座行動也是吃力些。
不過這次陳六率領的三千人也只是帶著一門火炮,就是用來開啟工事用的,這可不是野戰之中的三磅炮,而是兵器製造局在年底造出來的八磅炮,除卻老營之外,也就是淮楊軍配了一門,無非是陳六和屬下部隊是在對外征戰,使用的機會比較多。
那火炮推到官道上的時候,運送速度快了不少,很快就是擺在正對莊門的位置上,看著這黑黝黝的大炮。
還很有些戰鬥意志的莊內的盜匪,一看見這門炮,頓時是鴉雀無聲。然後在莊門牆頭嚴陣以待地那些漢子,誰也不願意在那裡守著,都跑到一邊,那領頭的人也是壓不住陣腳,莊子內一陣安靜之後,又開始嘈雜起來。
顯見裡面的軍心已經是亂了,不過陳六眼前卻沒顧著這個。本來是他領著出來剿滅這股盜匪,高科在本營留守。
誰想到這次火炮運送來,這守備高科也是跟著過來了,委實是不合常理,那高科身邊也是帶了一隊親兵,上岸之後直接朝著他走過來。
陳六本來已經是開啟食盒準備吃午飯,看見高科,只得是站起。有些火氣的詢問說道:
“高科,你怎麼也過來了,大營那邊誰在看守……”
高科年紀要比陳六小五六歲。不過為人行事卻頗為的沉穩,看到陳六詢問,停住腳步,抱拳開口道:
“恭喜陳大人。”
說是恭喜,可言語中沒有一點的喜悅恭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