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2部分

,生死與共的人。

綠籮一大早就去市集買了許多菜,直忙了一整天,做了一桌子菜來吃。他們租了一個獨門獨院的地方,打算過了春節再走,比住在客棧裡強,至少什麼都自由方便。

一起打理齊整了,把綠籮催去歇息,瑨璃方才出來,只要一想起往日甜蜜時光,只覺得眼眶一陣溼熱。霍司崖道:“看這樣勢,半夜要下雪。”

“下吧,瑞雪兆豐年。”瑨璃扯了扯將要滑落的狐狸氅子,她呵出一口氣,鼻尖凍得通紅,回頭看霍司崖道,“往年你過年怎麼過呢,小泥巴。”

霍司崖聽她叫小時候暱稱,不覺也笑了。“你那時年紀小,只怕早不記得了。”

瑨璃點頭:“你不說我確實不記得的。只恍忽記得不見了你在那兒哭,還是大師兄……”話頭嘎然而止,瑨璃臉上的笑意也一點點消失,聲音都小了不少:“還是大師兄把我哄回去的。”

“嗯,我被師父帶走了。”霍司崖目光幽然深遠,“爾後七年,我都不曾出過嘉風樓。”

瑨璃驚詫,“真的麼?你被他幽禁了?”怪不得他的性子如此無常,想是他師父壓迫的原故。

“也不算幽禁,只是要練就好功夫,練就這喜怒不形於色的內在罷了。”

“假老頭。”瑨璃吐吐舌,笑意燦然。

霍司崖已經很久沒看到她這麼調皮的樣子,不由也舒心地勾了勾薄唇。瑨璃忽的從袖子裡拿出個木偶,“這是什麼?”曾經在他床頭搜出來的木偶,似是刻壞了的模樣。

霍司崖看她一眼:“怎麼到你這兒了?”

“有人天天放在床頭,我好奇麼。”

他笑笑,“小時候咱倆一起刻的。”

“怎麼我一點兒映象也沒有呢。”瑨璃懊惱地皺皺眉,“莫非那時我才四歲?”

“四歲多一些,記不得也正常。”霍司崖拿著那個木偶,極珍惜的用袖子擦了擦。他從小孤苦,跟著乞丐過活,別說父母,就是一個親人也沒見過。也不知怎麼著就到了太恆山,一日看到一個粉團兒似的小姑娘在那兒吃糖糖圈,他肚子餓得狼似的撲上去就搶。

結果脆生生的哭泣聲把人引來,少不得他又被人圍毆一頓。他使勁護著頭縮著不敢動,更不敢抬頭看那些人都走了沒有。等到抬起頭,看到的便是臉上還掛著眼淚的瑨璃,睜著大大的眼睛,把糖糖圈遞給他,奶聲奶氣地說:“算了,還是給你吃吧。師兄他們打你不乖,一會我幫你打回來。”

哪怕那時他只有九歲,但這片段卻永遠烙在腦海裡,成了一輩子的回憶。對於一個乞兒來說,沒有誰願意伸出手來幫助的,何況這樣一個粉嫩嫩的像是從畫裡走出來一樣的小孩兒。

那時只是單純地覺得有了玩伴,特別歡喜,直至他被師父看上之後帶回嘉風樓——

這個木偶陪他渡過很多刻骨難關,師父對他的鍛鍊是殘忍的,對他的要求苛刻挑剔,因為他身份原就比別人低賤,遭遇的折磨自然也多得多。並不是因為心裡有多依賴沐瑨璃,所以總帶著這個木偶,而是因為,這個木偶在微笑,只要看到它,他才能咬牙挺下去。

沐瑨璃看他道,“如果我沒有去京城,會不會有一天你會來太恆山找我呢?”

霍司崖搖頭,“肯定不會。”

“真絕情哪。”瑨璃做個鬼臉,將剛剛那壞心情也泯去不少。“還以為我們青梅竹馬,從小兒就有非卿不娶,非君不嫁的盟約呢。”

霍司崖難得得哈哈大笑,“才幾歲,能想到那上頭去?”他驀地湊近,黑眸有閃亮光芒,“你說這話,是不是在暗示什麼呢?”

沐瑨璃因這突然靠近的距離而微紅了臉頰,別過頭,霍司崖伸手握住她的手,“我給你的永恆,還在不在?”

“永恆?”瑨璃疑惑地抬眼對上他的眸子。

“那把匕首。”

瑨璃從靴子內拿出來,綠籮知道她在靴子中放匕首之後,還特意給她縫了個暗袋套匕首。匕首的身子在夜光下發出幽冷的金屬寒芒,“它叫永恆?”

“嗯,與我的劍同出一個鑄劍師,都有千年的歷史。”

瑨璃驚訝道,“就是你日夜擦拭,沒完沒了的那把劍?”

霍司崖點頭。

她嘻嘻笑道:“原來是因為古董所以才那麼愛惜,我就說麼,對你而言必有重大意義,才需要那樣擦啊擦啊,擦個沒完。”

霍司崖的嘴角抽搐兩下,“並非是古董。‘剎那’和‘永恆’都是嘉風樓的鎮樓之寶。”

瑨璃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