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少丘後腦勺被打了個正著,但也沒流血,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麵條斗膽挪了幾步過去緩緩蹲下,間或抬眼看任曦,一臉的全完了。
任曦把手放在自己的鼻子下面,引導麵條,
“摸摸……摸摸……”
麵條咬緊下嘴唇,一臉土灰色,最後拼死一戰般的伸出了右手,
“……”
任曦屏住了呼吸。
“呼……”
過了大約十秒,麵條如一團爛泥般跌坐在地上,舒了好大一口氣,最後擺擺手,說,
“活著呢,嚇死老子了,快扶我起來。”
任曦趕緊扶起麵條,但又看地上的童少丘一眼,還是有些擔心,
“要不咱們還是把他送醫院吧。”
麵條本來想一走了之的,剛想說你還真是沒事兒找事兒,但轉念一想人現在沒死要一會兒就死了怎麼辦?這停車場還是有監控的……不出事兒的時候沒人去看,要出事兒了一翻就能翻出自己的行兇現場啊!當即著急的直跳腳,
“快快快快送醫院快送醫院!!”
見任曦傻站著沒啥動靜,便使勁兒的瞪任曦,
“趕緊的把人扶起來啊我去開車!!”
☆、說好的失憶呢?
醫院護士看了看剛才匆匆忙忙架著病人進來的兩人,心道那混血帥哥的後腦勺好大一個腫包,現在都還昏迷不醒的打著消炎點滴,這倆人怎麼蹲門口也不進去看看啊?
任曦看著護士小姐遠去的高跟鞋,扯了扯身邊的麵條,
“麵條我們現在要怎麼做啊?”
麵條扇了扇風,熱得不行,
“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祈禱他失憶吧。”
“失憶?沒點別的更有效的法子了?”
麵條翻個白眼兒,
“這都什麼事兒啊……他怎麼就來找你了呢?就算找你你也該帶著他去咖啡廳茶樓什麼的地兒啊怎麼就在停車場啊?你難道不知道我們小區就一個停車場嗎?那兒可是我的必經之路啊!”
麵條揉揉自己的腦袋,十分懊惱,
“妹哦為啥那正好要有一根棍子?那要是一菜刀呢?我不直接就成殺人犯了!現在蹲的就不是醫院門口而是監獄了?”
任曦壓住他,
“冷靜冷靜,醫生不是說了沒有生命危險麼,就是腦震盪,死不了人的。”
”不行!”
麵條躥起來,表情狠戾,捏緊的拳頭看起來是要痛下殺手了。
任曦縮縮脖子,伸手拉住麵條的褲腳,害怕的都快哭出來了,
“哥你可別幹傻事兒啊……”
麵條愁眉苦臉的摸摸肚子,
“哎喲餓死我了……這兒哪有賣吃的啊?”
“……”
直到天色泛白,童少丘還沒有醒過來,點滴都打得差不多了,醫生過來看了下,給換了瓶葡萄糖,末了搖搖頭,
“怎麼能摔這麼重啊?再重點這就不是腦震盪而是開瓢了。”
來的時候麵條和任曦給醫院說的是童少丘走路沒注意,給自己摔的。
任曦一晚上沒睡就守在床邊,眼皮子都快黏在一起了,聽見醫生這話又豁然醒過來,乾笑兩聲,敷衍,
“呵呵,水泥地硬得很。”
醫生也沒多問,就說要是醒了就按鈴,任曦唯唯諾諾的應了,送那醫生出門。
關了門回頭看躺在病床上的童少丘,腦袋纏了厚厚的紗布,雖然沒有流血,但醫生說後腦袋出了血塊,要是短時間消不了的話,也是會壓迫到神經的。最主要的還是腦震盪,若是修養的不好,怕是要留下頭昏腦痛的壞毛病。
麵條半夜就回去了,說是家裡有豆芽沒人照顧,還說最主要的是不想看到童少丘那敗類,其實擔心的是秦曌天那廝要是知道童少丘住院了肯定要過來看看的,所以他隨意找了個藉口,逃回家了。
童少丘臉色慘白慘白的,一頭亞麻色的頭髮因為纏著紗布亂的不行,眼睛緊緊的閉著,長長的睫毛動也不動的捲翹,看起來就像是在沉睡,任曦又坐到床邊的凳子上,皺著眉看床上人看了許久,最後自言自語道,
“老天爺長著眼睛呢,你幹壞事兒總要被天譴的。”
麵條雖然半夜就回了家,可惜躺在床上實在沒心思睡覺,烙餅似的輾轉了一夜,頂著倆熊貓眼睛坐在床上發呆。
豆芽從被窩裡拱出來,看見爸拔已經醒了,便唧唧唧唧的跑過去拱啊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