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還是坐車裡吧,你才剛好些,騎馬太過勞累。”
“不累。”曲燦心頭一暖,有柔依的關心縱是騎馬再累也值了。
“臭小子,你想腿廢掉麼?還不給我回去!”曲通對這個侄子很是頭痛,思量著如何才能讓他不再痴心妄想。
“三叔,我沒事。”曲燦狡辯著,但最終還是擰不過曲通回車裡躺著。
這一日投店,那屋子裡的人未要熱水,洛州的溫泉天下聞名,獨孤柔依估摸著每次投店必要沐浴的人,怎會錯過洛水溫湯?故而早早換好行頭,伺機而動。
子時剛過,她便聽到動靜起身。無奈君無邪的輕功勝自己太多,她發盡全力也只能看到虛影,更別說證實自己心中的猜測。
月朗星稀,積雪消融的早春之夜,別有一番風致,不過獨孤柔依卻沒有心思欣賞。若是讓人知道第一山的大小姐,江湖第一美人居然會喬裝跟蹤窺伺,會是怎樣的江湖奇聞,武林笑談?但在強烈的好奇心驅使下,獨孤柔依已經沒有心思顧及其他。她只想知道,只想知道——
“咯咯咯”潺潺的水聲,伴隨著女子清亮的笑聲在雪夜中迴盪。可惜只聞其聲不見其人,女子的身形恰好被層層積雪覆蓋的松枝擋住。
嘩啦啦,水花四濺,白色身影輕巧越起,避開飛濺的水花,翩然落到水岸另一頭。白衣被月華渡上一層淡淡的光暈,長髮在夜風中輕舞,仿若自九天而落。
積雪反射著月光,將四周照亮,只見他嘴角盪開淡淡的笑意,白袍輕展,臨水而臥,幾縷髮絲漂在水中,水霧朦朧,如夢似幻。
獨孤柔依抽吸一聲,捂住嘴巴,這人,這景,宛若仙境!眼前謫仙般的男子,叫她將之前種種不快拋諸腦後,似乎再惡劣的事由他做出都是情有可原。
白袍被飛濺的水珠打溼,他卻不以為意,修長的手指撫弄著泉水,溫柔繾綣,彷彿那水是他的情人一般。獨孤柔依心底忽然生出一種渴望,渴望那雙如玉的手也如此愛撫自己。
“調皮。”空靈的聲音帶著幾分寵溺,拉回獨孤柔依的臆想,她捂著發燙的雙頰,繼續窺伺。
“哼,你不就喜(…提供下載)歡我調皮麼?”女子含嬌帶媚的聲音,伴隨著戲水的聲響敲擊著獨孤柔依的神經。她感到心頭髮堵,堵得她好生難耐。但她卻無法挪動腳步,繼續睜大眼睛看著。
“你好本事呢,叫佛誕王也動了凡心。”君無邪慵懶的聲音,帶著嗔怪。“之前在玉狼山發生之事,不準備與我說說麼?”
水中女子游向岸邊,仰頭說道:“叫佛誕王動凡心算是本事?那揭掉謫仙人故作清高的虛偽,算是什麼?”
嘩啦啦,女子忽然躍出水面,水珠不及在她瑩白的肌膚上流連便倏倏滾落,她抓住他的衣襟想將他拽入水中。卻被他緊緊扣在身下無法發力,如一尾離水的魚在妄作掙扎。
“小妖兒,告訴我,你的名字。”拉扯間,他的衣襟大開,露出結實的胸膛。
“呵呵呵~~”女子伏在他懷中,笑得花枝亂顫,“何須相問,上仙不是能掐會算麼?”
“上仙?哈哈,是啊,我本天上仙,為卿落凡塵。”君無邪捧起懷中女子的臉龐,一吻將落。
暗處的獨孤柔依捂住雙眼,不忍再看,強壓住眼眶中上湧的酸意,悄聲退走。
泉邊糾纏在一起的男女對此全然不覺,一吻將落,女子側臉避開,笑意不減,“既是上仙,怎能與妖為伍?懇請上仙快些解開穴道,讓小妖離去,潛心修行,才好早日飛昇。”
“小妖兒道行尚淺,不識陰陽雙修,煉精化氣之法,不如上仙我傾囊相授,好助你得道?”君無邪似是玩笑的話語間卻通著認真,叫忘憂有些懼怕。
她千算萬算也沒料到,如此仙人樣的男子,竟然是隻大大的腹黑狼!
那日與了塵達成共識,待了空等人攀越雪崖之時引雪狼群哞,誘發雪崩,讓一眾人等嚐嚐雪龍的威力,給這群自大狂一個教訓,也好讓後來人知難而退,不再糾纏。之後又驅使雪狼將昏厥的眾人丟擲救助,駝至山下。由了塵出面,讓君無邪在不傷雪狼性命的前提下取血煉藥。
事情本進行得十分順利,君無邪之所以在轎中不示人前,倒不是倨傲,只因藥鼎中的丹丸需得純陽真氣源源不斷聚熱,所以他片刻不能離鼎。
忘憂才見君無邪遞出的金針便知道他的意圖,金針中空,可用於引血。喚來玉郎座下小弟,取血一壺遞入轎內,君無邪卻說此血不可用,要取忘憂身旁狼王之血。雪狼生長在至陰至寒之地,而心血卻是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