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的決然之姿也讓春風和秋霜凌然。自從百里嵐重新醒過來之後,四大丫鬟就知道自家的主子已經脫胎換骨,不再是原來那個任人宰割的溫柔郡主,而無論郡主變成何樣,她都是她們此生唯一的主子,必定誓死追隨!
也不知是長安坊的效率慢,還是百里嵐的嫁妝多,夏雨和冬雪直到天黑才趕回王府。而一進入百里嵐的廂房後,夏雨就像倒豆子似的,噼裡啪啦地細數著長安無華的種種惡劣行徑。
“郡主,您都不知道,那個什麼勞什子無華公子的,一直要打聽您的芳名。我們說您已經嫁人了,還是堂堂的王妃,讓他死心。可您猜那人怎麼說的?他居然說他不在乎!我呸,誰管他在不在乎,我們郡主的名聲可不是開玩笑的!虧人家還曾經戀慕過這位公子呢,想想當時,我真是瞎了眼睛了!”
夏雨說的忿忿,而冬雪卻一直是面無表情,她只是將收回的銀票仔細收在紫檀木盒中,完整地交給了百里嵐。
“哎,冬雪你怎麼一句話也不說呢,你說那個無華公子是不是真的很惹人厭?若是我有你的武功啊,我早就一劍刺過去了,哪裡容得了他嘰嘰喳喳!”
百里嵐輕笑一聲,而後放下喝了一半的人參雞湯,眯眼看向憤憤不平的夏雨,說道,“就算你有了冬雪的武藝,怕是兩個你也不是無華的對手。雖然這人的確是浪蕩不羈,要才華沒才華,要頭腦沒頭腦,但在怎麼說也是四大公子之一,放眼中原武林,武功造詣能在其上的,不出十人。”
這人真能有這麼厲害?
夏雨還想繼續八卦,卻聽到廂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雖然還沒回身看去,但從那腳步聲中,就能推斷出此人定是攜著怒氣而來。
果不其然,就聽“砰”的一聲,原本虛掩的房門被人猛地踹開,而後一道挺拔身影出現在門口處。那人衣角晃動,玉佩微擺,俊容因怒氣而變得扭曲。
“你們四個給我滾出去!”
夙亦琛剛一跨入門內,就見五個女人有說有笑地站在房內。而坐在中間的那個女人,竟然在笑!不是冷笑,不是嘲笑,而是一個帶著溫度的,直達眼底的笑!原來她不是一直冷血的,她的冷漠只是對自己而已!
有了這樣的意識,夙亦琛的怒氣更是滔天,完全沒有風度地喝退了那四個隊她忠心耿耿的丫鬟。而更另他氣憤的是,四個丫鬟竟然沒有一人聽從他的命令,反而回身看向百里嵐,似乎在等待她的發話。
斜目看著夙亦琛,百里嵐冷冷地揮了揮手,讓四大丫鬟退下,而後緩緩站起身來,挑釁地說道,“我已經和王爺沒有關係了,請王爺離開我的房間!”
“哈,你的房間?這整個王府都是我的,就連你都是我的女人,我喜歡在哪裡,就在哪裡,容不得你來多嘴!”因為怒氣,夙亦琛的眼睛變得通紅,像是要噴火一般。可即便如此,他還是覺得胸口快要被一團火氣炸裂,找到發洩的出口。
“王爺似乎很健忘啊。難道您不記得那封休書了?白紙黑字,可清清楚楚的寫著呢,你我已是陌路,再無瓜葛。”
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讓夙亦琛連發怒的藉口都沒有。可是一想到這個女人的惡行,夙亦琛覺得和她講道理簡直就是個笑話。
“別忘了,你我是何等身份,婚配嫁娶的玉牒都已經呈到大理寺。難不成你真認為那一紙休書就能和本王斷得乾乾淨淨?哼,不過是嚇唬你的玩意兒竟然當真!”
呈到大理寺?
百里嵐皺了皺眉,心想自己果然疏漏了什麼。沒錯,百里嵐和夙亦琛都是皇親國戚,自然比不得普通婚嫁,僅需一紙就能確定彼此身份。看來要脫離王府,比自己想象中要棘手一些。不過,那又怎樣?都是一群老腐守舊之人,要對付他們,根本不用費勁心思!
調整了下呼吸,百里嵐冷目看著夙亦琛,冰冷說道,“王爺日理萬機,來我這裡不會只是為了提醒我休書的事情吧。如果只是這樣,王爺可以離開了。不論那封休書算不算數,我早晚都會離開這裡!”
“你!”眼看怒火又要不受自己控制,夙亦琛深深吸了口氣,而後沉聲質問道,“好,本王不和你做口舌之爭。本王問你,長安坊那批首飾珠寶,可是你從定南王府帶過來的嫁妝?”
“是又如何,那是我的東西,難道沒有做主的權利嗎?”
“到目前為止,你還是我的琛王妃,沒有我的允許,你當然沒有做主的權利!”夙亦琛想自己果真是瘋了,才會在晚上不好好享受軟香溫玉,跑到這個倔強女人院子裡逞口舌之爭。但即便自己不喜歡她,她也不能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