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竟是如此悽慘,王宮尚且若此,可見市井村野。可他同時感到奇怪的是,燕國市容田疇民居似乎恢復得還不錯,王宮卻如何絲毫未見整修重建?面前這座東偏殿,實際上便是未被燒燬的一座四開間的青磚大瓦房而已,假如沒有這座東偏殿,整個王宮竟是無處可去了。白起站在廊下一番打量,不禁脫口問道:“如此王宮,燕王的居處卻在哪裡?”樂毅道:“燕王啊,暫居一座絕戶大臣的府邸,還沒有寢宮。”
白起真正驚訝了,燕國畢竟大國,國君無寢宮,當真是天下奇聞也。他皺著眉頭竟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人言燕王得歷代社稷寶藏,卻做了何用?”話一出口便覺不妥,便歉疚地笑著拱手,“白起唐突,亞卿恕罪了。”
“無妨也。”樂毅卻是喟然嘆息,“一則招賢,二則振興農耕市井。郭隗有黃金臺,劇辛有三進府邸,樂毅有狩獵行宮與五十里封地。每戶農人得谷種,作坊得工具,商旅得販運牛車。耗財多少,難以計數,惟獨燕王宮室卻是不花分文。”
“大哉燕王也!”白起不禁由衷讚歎,“有君若此,何愁不興?”
樂毅笑了:“燕王得將軍如此讚語,樂毅倍感欣慰!來,將軍請進了。”
進得殿中,一名老內侍匆匆上茶,又在樂毅耳邊低聲說了幾句。樂毅笑道:“將軍入座稍待,燕王正在巡查官市,片刻即到。”白起向來敬重奮發敬業之人,更何況這是一國之君,便慨然拱手:“但等無妨。”樂毅自然不能讓白起乾坐,舉起茶盞笑道:“久聞將軍善戰知兵,卻不知師從何家?”但凡談兵論戰,白起便來精神,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