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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這眾目睽睽的……
自己的小姑姑跪到了地上,自己……是跪還是不跪?而且,按著尋常人家的姑侄之情,自己此刻,是求情還是不求?
卓昭節犯了難。
她正猶豫,淳于皇后倒是替她解決了這個難題,皇后聽了卓芳甸分辯的話,頓時鳳顏大怒,一拍鳳座,怒道:“不知?好個不知!時兮墨方才已當著眾人之面招供了來龍去脈,拘陳子瑞來此對質的宮人業已在你們進宮之前就派出!如此鐵證如山,你居然還敢抵賴!”
淳于皇后本就威嚴遠盛尋常女子,她這麼一怒,太子妃忙起身勸說:“母后息怒,怒則傷身!如今證據確鑿,卓氏既然不認,何不讓時娘子提醒她一下?”
卓昭節順勢跪倒在地,輕聲道:“請皇后娘娘息怒!”然後便心安理得的等著時兮墨開口——
時兮墨因是跪在了卓家姑侄之前,所以卓昭節進殿來後一直沒看清楚她的神情,此刻聽她開口就帶了哭腔,才知道一直是在默默垂淚,她頭一句話就叫卓昭節愣住了:“回皇后娘娘,臣女與歐纖娘從前都無冤無仇,怎麼會貿然去害她?這都是卓二娘子騙了臣女啊!”
第二百二十九章 母女情深
卓芳甸聞言,亦是目瞪口呆,隨即驚叫道:“胡說八道!我與你從小到大統共沒見過兩回!我能騙你什麼?!”
時兮墨嗚嗚咽咽的說道:“你……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咱們是就見過一兩回,可那時候你極溫柔體貼,再三的安慰我,我、我覺著你是個極好的人,就信了你的話兒,這才為你做出來在敏平侯府辦喜事時,把那麼一大碗滾燙的湯往歐纖娘身上倒的傻事!可你當時說的不對,你說只要我一口咬定了是不小心,歐纖娘不過是敦遠侯府的一個庶女罷了,至多我被禁足罰跪,事情不會鬧大的,可現在……現在皇后娘娘問了起來,事情都到蓬萊殿來了,我怎麼還敢幫你瞞著?你……你看到這樣,就直接不認?若非為了你說歐纖孃的壞話,我見都沒見過她,我害她幹什麼?!”
卓芳甸簡直要暈過去了,她捏著拳,咬牙切齒的道:“時四娘子!我不知道你為何要這樣汙衊我,但方才我侄女已經說得非常之清楚,你當時端了那碗鵝肫掌湯齏,要當頭澆下的人可是慕家娘子!”
“是啊,不然怎麼會被查出來?”時兮墨舉袖擦了擦臉,回過頭來,露出病弱的臉上一雙已經哭得通紅的眼睛,恨恨的道,“昨兒個一天都是陰著的,早早就黑透了,慕三娘子與歐纖娘坐在了一起,兩個人的衣服雖然本來不是同一種顏色的,可燈火之下看著都差不多,你派去告訴我歐纖娘所在位置的使女說,歐纖娘戴著一支攢珠赤金簪,上頭的主珠約莫拇指大小,是淡金色的南珠,我從那一席背後經過,自是按著這支簪子來認人,沒想到……沒想到歐纖娘卻與慕三娘子換了簪子戴!慕三娘子可是我沒過門的弟妹,我……我差點毀了她!回到家中,父母兄弟哪裡有不責問我的道理?”
她哽咽著道,“嫡母待我一向都很好,這一回我……我卻給家裡惹了這麼大的麻煩,都是你!要不是你在我跟前一再的說歐纖孃的不好,又引我主動說出要幫你對付歐纖娘——本來我以為也就是幫你與歐纖娘吵一架、又或者是打她兩下,可你卻要徹底毀了她!那時候我就害怕了,卻沒受住你激將……你害死我了!!”
說話間,時兮墨猛然側過身,拼命向嫡母蘇氏叩著頭,邊叩邊放聲大哭,“母親,我知道錯了!求母親救我一救,我是一時糊塗才會幫卓芳甸去害人的,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蘇氏似也非常的心酸,一把摟了她入懷,哽咽著道:“糊塗的孩兒啊!你……你怎麼能下了那麼個手?你也是個小娘子,你不知道容貌對小娘子而言是什麼嗎?你……你叫我怎麼說你?有什麼傷心事,你不想與為娘說,咱們家裡也不是沒有兄弟姐妹可以聽你說,你怎麼就叫個外人幾句安慰的話兒就騙了去?”
蘇氏說著泣不成聲,放開時兮墨,膝行幾步到丹墀下,悲聲道,“皇后娘娘,小女因是庶出,自來自卑身世,她又心思單純,難免為人所利用,這也是臣妾這個做嫡母的沒做好,求皇后娘娘念她年幼無知的份上,從輕發落罷!臣妾願與小女同罪!”
“母親!”時兮墨跟著膝行到蘇氏身邊,堅定的道,“這都是女兒不好,連累了母親!女兒決計不敢要母親同罪,只求母親不要因此……不要因此就不喜歡女兒了!”語畢,淚如雨下!
蘇氏回身再次一把抱住了她:“我的兒哎,你雖然不是我生的,可打從落地就是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