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屋內三位男子同時一愣。
謝映展驚道:“什麼?!”
謝映舒右手一攥,怒道:“你反了天不成?”
謝映棠一言不發,渾身開始難以抑制地抖動起來,將腦袋埋進成靜懷裡。
成靜不動聲色,看她竟自毀清白至此,一時心裡軟得一塌糊塗,抬手撫了撫她的後腦。
她緊緊抱著他,不顧兄長越來越黑的臉色,閉上眼,急急道:“我是他的人了,這樣不清白的女子,阿兄若不想弄死我,便成全我罷!”
她卻不知,她側身抱上成靜時,扯動身後傷口。
那血跡便從繃帶內滲了出來,微微染紅了衣裳。
謝映舒一怒方起,便觸上她身後的血跡,眼皮狠狠一跳。
她是何時受傷的?
他深吸一口氣,漸漸冷靜下來。
受傷至此,加上身子虛弱,成靜定不會與她貿然行雲雨之事。
她為了讓他成全她,就連這種謊言也敢隨便說出來了麼!
若是外界知曉……
謝族名聲暫且不言,而她徹底惹怒家族,又該是怎麼後果?
謝映舒薄唇弧度寒冽,狠狠一閉眼,復又睜開,驀地抬頭看著成靜。
成靜心底亦慟,對他搖了搖頭。
他與三郎雖關係不復當年,卻始終了解三郎的性子,他太過於獨斷,工於心計,卻又過於冷酷寡情。
謝映舒一言不發,只垂下眼瞼,看著謝映棠的臉。
她此刻見他不作聲,正悄悄偏頭瞄著他,水眸裡半是懼意,半是驚慌。
不知為何,他心底頗為不是滋味。
謝映展上前幾步,也看到她身後的血跡,忙道:“三郎,你還不肯妥協麼?”
謝映舒冷淡道:“我妥協又有何用?偌大謝族,非我可以做主。”
這語氣,便是稍稍鬆動了。
他再狠,也終究還是心軟了。
罷了。
但願,成靜是她的良人。
但願,她莫要步上阿姊的後塵。
謝映舒轉過身,一言不發地推門出去。
成靜見他出去了,才摸了摸謝映棠的臉頰,坐在她身邊來,柔聲問道:“還疼不疼?”
謝映棠聲音軟如幼貓,“疼。”
成靜抬手,以手背貼了貼她的額頭,感覺到沒那麼燙了,才微微放下心來,“以後不用如此莽撞,更不要隨意置身於險境,我與你說過幾遍,你要記在心裡,知道嗎?”
她點了點頭,抬頭看向一邊撇過頭去的謝映展。
謝映展覺得這倆人實在沒眼看,不過時間一長,他慢慢也就接受了他們在一起的事實。
不過,他站在這處,也著實覺得彆扭。
謝映棠問道:“二兄,阿兄他……是不是肯放過我了?”
“或許是。”謝映展無奈道。
“那……我可以不回去了嗎?”
“你還想不回去?!”謝映展眼皮一跳,驀地開口道:“你都未出閣,還想留宿在別人家?”
他的聲音或許過大,外面的謝映舒猛地推開門,冷哼道:“你還想不回去?”
謝映棠不敢再說話,又把腦袋扎回成靜懷裡。
成靜護著她,淡淡道:“她回去是什麼後果,三郎心裡清楚。”
謝映舒道:“不回去是什麼後果,定初心裡不清楚?”
成靜冷淡道:“所以癥結在於令尊,三郎既然願意成全,那何不好人做到底?”
他臉皮忒厚!
謝映舒忍了又忍,心道他憑什麼要給他成靜做好人?能成全已經是看在妹妹的面子上,他冷笑道:“我做什麼好人?幫你去說服我父親?”
成靜頷首,“正是。”
謝映舒又是冷笑,“你以為我父親如我一般,會因此而心軟?”
“令尊剛正謹慎,說一不二,自然難以動搖。”成靜淡淡道:“只是,令尊與公主這些年來,感情似乎越發冷淡?棠兒若出事,謝族好交代,宗室那邊呢?你們士族遮天蔽日,與宗室也越發關係緊張,這一點,令尊自然需要考慮。”
“再者,令尊有仁愛之心,對子女自然心存憐惜,他為一族之主,自然不可寬恕絲毫逾距之事,但若真如棠兒所言,我與她已有夫妻之實呢?”成靜感覺到懷中少女微微一僵,安撫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胛,嗓音清冷,“三郎才智謀略冠絕天下,相信令尊也只有考量,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