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做阻攔,片刻之後,一侍衛便衝了出來,單膝跪地,“稟大人!已經找到翁主!”
成靜絲毫不慌,彷彿置身事外。謝映舒眼神微動,冷淡道:“何不將人帶來?”
“回大人,實在是……帶不過來……”
“什麼?”謝映舒眉頭緊緊一皺。
那侍衛低下頭,“翁主……此刻不便過來,屬下實在是不好冒犯。”
此言一出,謝映舒驀地一頓,下意識狠狠掃向成靜。
成靜唇角微掠,勾起一個諷刺的弧度,“令妹身體如何,三郎自己都不知道嗎?”
謝映舒凝眉,冷冷道:“你什麼意思?”
成靜淡淡道:“我什麼意思?我倒是想問問三郎是什麼意思,究竟是為了她好,還是打算徹底毀了她?”
謝映展聽這語氣,越發覺得不對勁,忙出聲道:“她到底怎麼了?”
成靜緘默不言,只拂了拂衣袖,冷淡道:“隨我來。”
他抬腳快步沿著小路走去,謝映展緊隨其後,謝映舒佇立在原地,眸光驚疑不定,驀地暗暗一咬牙,快步跟了上去。
他原本暴怒的心,因為隱隱對她身子的猜測,而忽然平息下來。
她本是極為乖巧的女孩兒,哪怕年少頑劣,卻也懂事,能被訓斥之後暗暗注意,也怕家人真因她生氣,故而總是乖乖認錯。
那乖巧又狡黠的模樣,常常讓他想罰又不忍心。
謝三郎是什麼性子?外人對他的評價並不一致,閨中少女說他芝蘭玉樹,風華絕代;天下看客說他才智雙全,尊貴無雙;朝廷百官卻說他冷心冷情,殺伐決斷。
可瞭解他的,譬如他長姊,卻曾經笑言,他不過外冷內熱,越是在意的東西,越是放不開手,可偏偏又不喜歡別人都知道他在意,只有他自己心裡明白。
這彆扭性子,也不知是隨了誰。
所以,他又哪裡真的捨得害謝映棠?
他一手呵護長大,小心翼翼地護著,想給她最好的教養,讓她做這天底下最令人羨慕的女子。
可如今,又成了什麼樣子?
一路上,他都看著成靜的背影,深深地陷入過往的回憶。
世事著實難料,不僅是他這妹妹,還有眼前這個人。
當年東宮裡的小伴讀無害溫馴,總是笑吟吟地喚著他“三郎”,然後告訴他,他今日與太子殿下學了什麼,有多有趣。
而如今,好朋友的表象終於裝不下去了。
成靜走得不急不緩,衣袖緩緩擺動,攏住了一片淺淡的暗香。他穿過遊廊,到了一處幽靜的別院,才忽然轉頭,意味深長地看了三郎一眼。
這一眼,三郎隱有不好的預感。
成靜推開門,淡淡道:“進來罷。”
那門一開,撲面而來便是安神香混著草藥的模樣。
這股味道在棠苑總是時常出現,三郎簡直對此熟悉到了骨子裡,此刻一聞到這股氣味,當即腳步便停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加更。
第49章 心軟…
謝映棠坐在床上,身上嚴嚴實實地裹著大氅,那些衣裳都是成靜的,她青絲不束,臉色蒼白,正低頭咳著。
見成靜進來,她抬頭看了過去,不出所料,她的兄長們也來了。
她眸子深黑,不含一絲波動的情緒,唇上血色全無。
謝映舒一眼便看見憔悴的她。
他臉色微變,快步衝了過去,驚怒道:“你怎麼……”
他的話戛然而止,謝映棠猛地撲上前來,一把拉住他的衣襬。
他渾身血液遽然靜止,低頭看著她。
她低咳著,哀聲祈求道:“你不要帶我回去好不好……”
謝映舒心底一涼,面上的憂色慢慢斂去,繼而一股怒意騰上心頭,“你還這般倔強——”
她仰頭看著他,唇緊緊抿起。
她這樣一動,裹好的衣裳登時脫落,成靜知曉她身子如何,連忙走上前去,絲毫不避諱地攥住她的手腕。
她偏頭看他,謝映舒臉色一沉。
成靜攥著她的手腕,讓她重新躺回去,給她妥帖地攏好衣裳,才冷冷道:“你大可以遷怒於我,但不要為難她。”
這話是說給謝映舒聽的。
她卻怕三郎發怒,忙抬手抱住的成靜的腰,將小臉貼上他的側腰,慌忙道:“阿兄你不要阻止我,我、我與成大人已……”她狠狠一咬牙,“已有夫妻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