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之前,我還不能死。”二狗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化肥在,二狗在,化肥不在,二狗也還在。
書記內心深處都操了二狗祖宗十八代了,可是如今場上那麼多人,這個,還是應該表現出彬彬有禮的紳士風度出來,好歹自己也是個公社書記吶,哪能跟二狗這種王八蛋一般見識。
所以書記忍了忍操二狗的衝動,喝了一杯酒,“這個,再商量下。”
本來書記死活著不給二狗化肥,二狗也不可奈何,總不能搶了公社的化肥吧,他就不相信二狗的膽能這麼肥?但今天他請的這些客人,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二狗的話都說明白了,要是他態度強硬,哪這些人心裡面不知道怎麼看待他?書記貪贓枉法?
這年頭,貪贓枉法可是能槍斃的,書記哆嗦了下,又假裝優雅地喝了杯酒,“這個,這個,你也知道今年公社裡很困難,其他村子也很需要這些化肥,還得研究研究……”
書記邊說還邊幫二狗倒酒,心想灌醉這狗崽子,然後叫人扔出大街去算了。可看著二狗來者不拒地一口一杯酒地喝,書記心疼酒,看了心裡叫苦連天。
“好,那就好好研究一下。”二狗笑著說道:“今天沒定下來,明兒我們繼續研究,我也就不回去了,就勞煩書記了,還得管飯管酒。書記這人真是沒得說的,頂呱呱。”
書記繳械投降,怎麼叫這種混蛋來當支書吶,要是別的村支書都跟他這樣,都這樣死纏爛打,那我這書記當著還有啥意思呢?嘆了口氣,“好,給你點就是了,不過你可別其他的村胡亂嚷嚷,否則每個都來跟我要,我這年也甭過了。”
既然書記已經鬆口了,二狗也知道要給書記點面子,厚著臉皮把書記誇了一遍,什麼英明神武都出來了,直誇得書記真覺得整個公社在自己的帶領下,正大踏步邁向**呢。
二狗親自押著這一車化肥回去,心裡直嘆著不容易啊,就這麼點化肥,費我半天口舌,不過也算值了,這化肥一下下去,這***糧食還不大把大把地瘋長。明年,村裡應該好過一點了吧。
老支書曾經勸著二狗,別老是跟書記頂,人家好歹是他的頂頭上司。不怕官,只怕管,書記要是一有機會,給他穿穿鞋子,那二狗他可真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二狗聳聳肩,“我這也沒辦法啊,還不是為了咱陳家村嘛。”
老支書搖了搖頭,轉身走了。二狗看著老支書駝駝的背影,自己也嘆了口氣:“我何嘗不想像你一樣,跟他能尿在一壺。可什麼都聽他的,咱村裡咋辦呢?這化肥還能要得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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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二狗正在家裡休息,最近忙著春耕的事,夠他喝上一壺的。二狗才剛眯上眼睛,就有人來敲門。
靠,還讓不讓人休息小會了。二狗不情願地開起門,門口站著三張陌生的臉,不過穿的那身衣服他認識,警察的裝備。嘿,荷槍實彈的,還真帥氣。
不過二狗奇怪了,這警察沒事來他家幹嘛啊?是不是村裡誰給他惹禍了?難不成陳貴生外面幹什麼壞事,警察來村裡抓他了。
二狗心裡罵著陳貴生,這小子才消停兩天,他這又蹦起來了,回來再好好地批鬥你,給點陽光你還就燦爛了。於是,二狗笑著對來人說:“警察同志,有什麼事情需要我配合的嗎?請不要客氣,儘管說。”
來人點了點頭,從公文包裡拿出一章公文出來,遞給二狗,冷淡地說道:“請簽字。”
簽字?二狗接過那張紙過來瞧了個大概,腦袋一下轟了,上面寫著是逮捕陳二狗的命令。二狗縱是天不怕地不怕,看著來人身上那黑黝黝的槍口,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哆嗦著問道:“警,警察同志,我犯了什麼罪了?”
“你犯了什麼罪?到了縣裡面自然會給你交代。簽名吧,快。”說完,其中一人還嚯地拔出了槍。
二狗趕緊低頭,心裡罵道:“靠,不就拿把鳥槍,嚇唬誰呢?”說完,覺得自己渾身在哆嗦,直罵自己沒出息,不就把鳥槍嗎,用得著怕成這樣嗎?
也不能怪二狗,從小到大就沒看過真正的槍,這槍的概念對二狗來說,只能是“傳說中的槍”。別人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可二狗這會兒真是沒吃過豬肉也沒看過豬跑,所以顫抖也是難免的。
二狗哆嗦著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抬頭一問:“還要蓋章嗎?”
以前簽下自己名字的時候,二狗要再蓋上個村支書的章,這會兒也習慣了。
那人也不回答他,只說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