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去,就是被叫到村黨支部去,讓他坦白從寬這一年裡做了什麼壞事。
也許有那麼一兩年他一件壞事也不敢幹,但是不管有沒幹壞事總得說出或是編出那麼一兩件壞事來,否則他就過不了關。村裡或公社裡的幹部會覺得不對勁:“奇怪了,陳貴生今年竟然沒去幹壞事了?怎麼可能?他一定在隱瞞。”等到陳貴生編出那麼一兩件來,他們便會鬆了一口氣,心想這才是他們印象裡的陳貴生。
二狗這回真說話算話,真地放了他一年的假。其他村幹部一下子還沒習慣過來,彷彿年底不被批陳貴生他們這年就沒法過了似的,所以給陳二狗提了下意見。二狗一聽,皺著眉頭說道:“人陳貴生又沒殺人放火,每天安分守己地待在家裡,三步不離家門,為何老是要整他?人,總是會進步的嘛。”
村支書都這樣表態了,其他支委也沒話可說了。
二狗沒事兒就挨各家各戶串門去了,看一看那些困難戶家裡還缺點什麼的,反正明年繼續讓村裡的閒置勞力到陳貴生的親戚廠裡打工去,好歹能賺點生活費回來。否則明年萬一收成不好,那還得喝西北風去,可夏天怎麼過?夏天就是不好,餓的時候連西北風也喝不上了。要飯,畢竟是迫不得已的,傳出去也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現在公社裡早已知道了陳二狗的大名了,大名鼎鼎的“討飯支書”。
就在串門的時候,二狗聽到村民說起今年公社裡有一些化肥,說是要分給那些貧困村。二狗一聽就毛了,年底到公社開會的時候,也沒聽書記說起這些化肥,不說分給貧困村嗎?公社裡還有比陳家村更貧困的嗎?要分,首先就應該分給陳家村。
可書記也沒跟他提起,二狗心裡琢磨著這分給什麼貧困不貧困的村子,也就是個幌子,誰要是請書記喝個酒,吃個飯,書記手一抬,這化肥就分出去了,哪怕這村是全公社最富的村。
二狗一想,這事不能拖,得去趟公社,回到村支部騎著支書“專機”,也就是一輛破腳踏車往公社趕去。這腳踏車破得除了車鈴不響以外,其餘地方都響。可破是破,全村也就這麼一輛。
二狗騎著腳踏車直奔書記辦公室去,沒找著書記人影兒,一回頭,往書記家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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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化肥惹的禍】………
書記家裡正喝著酒呢,看樣子今天是請客了,場上還有一些二狗不認識的人。.二狗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不請自來,往旁邊拉上一條凳子,要了一個酒杯,脖子一縮,一杯酒先下肚再說。
別人一看二狗這副模樣,就好像跟在自己家裡一樣不客氣,以為二狗是書記的常客,紛紛讓座。書記直接看呆了,這哪跟哪呀,怎麼還有這麼臉皮厚的人啊?嘴巴動了動,想說什麼,卻又沒說出來。
二狗也不管別人喝不喝,猛著灌了幾杯酒下去,先讓肚子暖一暖,然後抹著嘴巴說道:“這酒還可以。”
書記直接雷倒,這可是特地去省城買的高檔酒,專門為今天請客配置的,怎麼,在你二狗這土包子口裡,就只剩還可以啦。雖然很惱,但礙於眼前其他那麼多人在,不好發飆,忍了忍問道:“二狗,你來幹嘛?”
“喝酒嘛。”
“你……”書記直接腦袋短路,二狗這思維跳躍性太大,他跟不上。
“怎麼?就你可以喝酒,我不能喝?”
“算了,你喝你喝。”書記只好嘆了口氣道。
二狗毫不客氣又倒了滿滿的一杯,一仰頭,一飲而盡,“我來呢,主要是商量一個事。”
“什麼事?說吧。”書記知道二狗來找他壓根就沒啥好事。
“今年公社裡的那些化肥,得給我們村。”二狗也不拐彎,開門見山道。
“不行。”書記想也沒想,一口否決掉,昨兒都答應其他村了,人家村長都大包小包地拜訪他來了,憑什麼他二狗,一句話,我就得給他。
“為什麼不行?”二狗窮追猛打。
“這是給窮村的。”
“難不成我們村是富村?”
“當然。”
“那去年為什麼不表揚我?還三天兩條批我?怎麼,我要化肥我就成了富村了?那你怎麼把化肥跟獎狀都給了他們?我還活不活啊?乾脆一頭撞死算了。”
“好啊。”書記恨不得二狗說話算話,現在就撞死好了。
“化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