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西北把他逮回來以後就變了不少。
傅勉開始常常走神,看起來永遠心不在焉。
楚應昆說:“我為什麼不能關心這個。”
傅勉說:“不是不能;而是不會。”
楚應昆有點煩躁:“你到底在想什麼?”
傅勉低著頭沉默片刻,終於抬起頭說:“我們分開吧。”
楚應昆死死盯著傅勉。
傅勉把話說出口以後就輕鬆多了,他直視楚應昆的眼睛:“既然你不喜歡我,我們沒必要再綁在一起。我放你自由,你可以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楚應昆感覺非常荒謬。
他抓起傅勉的手腕:“分開?你讓我落到這種田地,一句分開就想打發我?”
傅勉冷靜地說:“不是我害你的,一切都是你和你父親咎由自取。你們要是沒做那些事,也不會被人抓住馬腳。正確來說我還幫了你一把,讓你免了牢獄之災。”
楚應昆忍不住發笑:“以前我們做的事,馮觀微難道不知道?他利用完我們又一腳踢開,你怎麼還敢相信他?你確定你不會成為下一個棄子?”
傅勉說:“我本來就不圖他什麼,我不願意做的事他沒辦法逼我去做,就算真的被當成棄子我也不會有事。”
楚應昆冷笑:“你對自己可真有信心。”
傅勉說:“因為一心想著一件事,所以什麼心思都用上了。如果這樣都還沒有信心,那我真是太沒用了。”
楚應昆知道傅勉說的“一心想著一件事”是指什麼,他的心情變得更為暴躁。既然都一心一意做了那麼久,居然能說放棄就放棄!
雖然傅勉的“愛”太扭曲了一點。
楚應昆適應以後還是挺享受的,至少他在傅勉眼裡看到了滿滿的戀慕,這是他的任何一任情人都沒給過他的東西。
不得不說,楚應昆其實一直在沾沾自喜。
看,這傢伙愛他愛到這種程度!
楚應昆說:“你可以繼續抓著不放!”
傅勉說:“不,我不行。這本來就是個錯誤決定,事情必須回到正軌。”
楚應昆說:“怎麼回到正軌?傅勉,你現在貼回去人家那邊,人家也不會理會你。”
傅勉沉默下來。
楚應昆更加暴躁。
他盯著傅勉好一會兒,罵道:“分開就分開,又不是我求著你什麼。”說完他立刻惡狠狠地甩門而去。
傅勉安靜地站在窗邊往外看。
沒一會兒楚應昆已經下了樓,開出車揚長離開。
結束了,這次真的結束了。
傅勉突然覺得自己像個笑話,努力想抓住什麼,最後卻還是沒抓住。他回到床前往下一躺,讓自己陷入了柔軟的被褥裡。
真是個天大的笑話。
寧向朗並不知道傅勉的決定,他正陪著傅徵天。
傅徵天表情還是有點沉鬱,不過從小時候開始他已經明白傅麟隨時會離他而去,所以這樣的結果他並非無法接受。
只不過害得傅麟病發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傅徵天問寧向朗:“我要是動了手,你會不會覺得我可怕?”
寧向朗心道“你的那一面我早就見識過了”,處了這麼久哪還有“可怕”的想法。他說:“如果事情落在我身上,我可能會做得比你更可怕。”
傅徵天看著寧向朗。
明明是比自己稚氣的臉龐,卻有著過人的成熟。更古怪的是,寧向朗說出這句話的語氣像是在陳述事實。
想想寧向朗平時對家裡人的維護,傅徵天一點都懷疑這句話的真偽。
寧向朗絕對做得到。
傅徵天說:“那我們還真是天生一對。”
這話寧向朗聽著應該心虛的,不過他臉皮夠厚,點頭說:“對,我們是天生一對。”如果不是的話,他怎麼會一回來就和傅徵天搭上線,兩個人還一起走過那麼多風風雨雨。
這肯定是他們之間的緣分。
出色的人誰都喜歡,寧向朗“回來”前也非常欣賞傅徵天,只不過差距太遠,圈子差異太大,所以他從來沒往這方面想過而已。既然已經確立了關係,他可以厚顏無恥地把一切都當成老天爺的意思。
寧向朗說:“你想做什麼都放手去做,我們永遠站在你這邊。”
傅家這次大清洗持續了足足三個月,寧向朗第一次深深地、直接地看到了傅徵天的手段,對自己“抱緊大腿”的基本方針深表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