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的人才到場。
寧安國和胡靈翠也來了,看見傅徵天的神情比往常更加沉靜冰冷,胡靈翠轉身去和傅母說話,寧安國則逮住寧向朗詢問具體情況。
寧向朗把當時的事都告訴了寧安國。
寧安國說:“你做得很好,這段時間多陪著徵天,你傅叔對他來說太重要了,別讓他鑽牛角尖。”
寧向朗聽著寧安國的囑咐,一時有點恍惚。他想到自己當初守在病床前的日子,那時候他每一天都想在火裡煎熬,生怕一睜開眼寧安國就會失去呼吸。後來寧安國果然離他而去,他只覺得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那種感覺不僅僅是“痛苦”可以形容的。
寧向朗忍不住伸手抱緊寧安國。
寧安國一怔。
寧向朗比別家的孩子早熟,很少有這種舉動。想到寧向朗從小就經常往傅家跑,寧安國覺得寧向朗是在為傅麟去世而難過,並沒有懷疑。
他抬手按著寧向朗的腦袋安慰:“沒事的,沒事,你傅叔是看得開的人,死對於他來說並不算是太痛苦的事。”
寧向朗感受著真實的溫度,眼淚又忍不住往下掉。
即使活在“現在”這麼多年,他有時候還會覺得這是一場夢,他害怕一睜開眼又會回到那個“未來”。
即使是傅徵天這樣的人都承受不了,他肯定沒辦法承受第二回。
寧向朗摟緊寧安國。
胡靈翠看到他們父子倆這邊的情況,和傅母說了一聲就回來了。
寧向朗又抱了抱胡靈翠。
胡靈翠最容易被感染,寧向朗難得在他們面前露出這麼一面,她不知怎地也跟著哭了起來。
寧安國看著有點頭疼。
傅徵天很快也走了過來。
看到寧向朗在父母面前那麼難受,傅徵天想到了這幾天寧向朗的平靜。寧向朗向來都比別人重感情,遇上這樣的事哪會那麼冷靜,無非是怕他有事,強撐著不敢表現出來。
傅徵天喊人:“寧叔,翠姨,你們來了。”
寧安國伸手拍拍傅徵天的肩膀:“寧叔相信你可以邁過這道坎。”
如果傅麟真的一點東西都來不及留下就走了,傅徵天肯定不可能這麼快平復心情。但在看過傅麟留下的信後,傅徵天就明白自己不能倒在這裡,他站得筆挺,認認真真地對寧安國說:“父親他對我的期望很高,我不會讓他失望。”
寧安國說:“聽到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葬禮舉行到一半,天空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整個墓地都籠罩著淡淡的哀愁。
雨下了好一會兒,突然有個狼狽的身影闖了進來。
是傅勉。
傅勉這半個月都和楚應昆在國外,並不知道國內發生了什麼事。
傅麟今天下葬的事還是馮觀微告訴他的。
傅勉的頭髮和衣服都已經被雨打溼了,看上去趕得很急。見傅徵天和寧向朗朝他看過來,傅勉停住了腳步,踉蹌著站在原處:“我,我來晚了。”說著他就流下淚來。
這種時候,寧向朗和傅徵天沒說什麼,卻也沒招呼他,只是給他騰了個位置。
雨下得更大了,卻沒有一個人躲避,都安靜地看著泥土把棺木掩埋。
入土為安。
90第九十章 :喜訊
傅勉回到家時楚應昆還沒回家。
傅勉安靜地站在窗邊。
他的腦海裡閃過不少畫面;不明白心裡是愧疚還是後悔。
傅麟對他的好他從來沒忘記過,在這一刻那些回憶變得更加清晰。
曾經他一邊爭奪著傅麟的注意力,一邊提醒著自己那並不屬於自己。現在回想起來,他似乎確實曾經擁有那一切;只不過他親手把它推開了。
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傅勉閉上眼。
這時門被人從外面開啟了。
楚應昆走進屋,問:“去傅麟的葬禮了?”
傅勉說:“沒想到你還會關心這個。”
楚應昆聽到傅勉這句話時有點上火。他對傅勉當然不是全無興趣的,一開始接近傅勉固然是因為傅勉姓“傅”;但能走到後面絕對是因為傅勉長得很對他胃口。
他本來想著“物盡其用”把傅勉哄到身邊養著;沒想到傅勉是披著羊皮的小狼狗,把他吃得死死的。這也算了,反正他不是多有節操的人;從打算養著傅勉到被傅勉養著的過程接受起來也不算很難。
但自從傅勉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