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點兒也不希望她怕他,他要她愛他,就像他愛她已經愛了十幾年一樣。
他眼底不經意流露出的深深柔情,令佐依驀然一震,心在這瞬間迷惘了,不再那麼確定嫁給他會是件痛苦的事。
靜靜的凝視著他的瞳眸,佐依沒有回答,因為內心的猶豫和遲疑,讓她不知該怎麼回答他的問話。
“為什麼不說話?”他不喜歡她呆傻的凝望著他的表情。
“這個答案很重要嗎?”厘不清的思緒,讓她不知該怎麼回答。
“你說呢?”淡淡的一笑,靜言的語氣柔得似水。
他的眸光很熱,他的話語很柔,這樣的感覺令佐依不由得眉心微微蹙起,不過一轉眼,隨即被他修長的指尖給撫平了。
“我不知道。”這一刻,佐依的心莫名的猶豫了,之前和採妍所說的話,此時似乎變得不再那麼肯定了。
她扭動著身體,想掙脫他的雙手,且視線也在他灼熱的眸光下移向另一方,就是不敢迎視他的黑眸。
靜言似乎聽到她內心的抗議似的,一聲若有似無的嘆息聲後,他鬆開了對她的箝制。
她怔怔地望著他,雙手摀住他剛剛撫摸過的臉頰,臉上傳來陣陣麻麻刺刺的感覺,是她從未有過的。
怪了,她剛剛不是很怕的嗎?怎麼這會兒,竟然莫名的回味起他剛剛撫觸她雙頰的感覺?熱熱的掌心、修長的指尖,就像有魔力似的,在她的身體、肌膚上激起陣陣的漣漪。
就在佐依冥思間,靜言已經拿起她預備用來“落跑”用的小揹包。
他決定順從她,不管她要到哪兒,他都依她。
不過,這並不代表他會放她一個人單獨離去。
他決定跟著她,在她身旁守護著她,用時間證明自己的心意,讓她明瞭自己有多麼深愛著她,讓她知道,這絕對不是一樁單純且沒有感情的商業聯姻。
過去,他或許錯了,不該那麼相信她還會記得童年的一切,他不該信心滿滿的以為她會欣然的接受這個婚姻,而不讓伊藤焰告訴佐依他為什麼要娶她。
“就這隻揹包?”對佐依如此簡便的行李,靜言蹙起了眉心。
是憐,是疼惜,內心還有深深的不捨。
“啊!這是我……”佐依焦急的將揹包給搶了過來,緊緊的抱在懷裡,表情緊張的就像要跟人拚命似的。
望著空無一物的手,靜言被她緊張的表情嚇了一跳。
“裡面是什麼東西,這麼重要?”
佐依敷衍著,“沒什麼,沒什麼。”開玩笑,這要被他開啟了,不被笑死了才怪。
她緊張的趕忙轉過身暗吐了好幾口氣後,才又轉過身面對他,尷尬的傻笑著。
對於揹包內放著的東西,就連和佐依最親密的採妍都不曾看過,那是佐依在母親過世後,參加外公和外婆,也就是日本天皇所舉辦的宴會時,所遇到的一個大哥哥送給她的小布偶——妮妮。
而妮妮也從那時候起便一直陪伴著她,在她傷心的時候,聽她訴說心裡的委屈與難過,逐漸的,它也成了佐依心靈的依靠。
在歲月的累積下,原本嶄新的妮妮,在她長期摟摟抱抱下變得破舊,雖然父親和外公,外婆曾找來和它一模一樣的玩偶,可是她就是隻要它,哪怕是一模一樣的她也不愛,因為那裡面有著大哥哥對她深深的關懷。
只是非常遺憾,小時的記憶還是不敵歲月的洗刷,加上當時她的年紀實在太小,而大哥哥在和她相處了一個多月後,也隨著她媽媽回歐洲去了。
隨著年齡的增長,大哥哥身上的責任和課業都重了,也不能常來看她了。
最後一次得到大哥哥的訊息,是他考上英國劍橋大學的時候。沉重的課業壓力,不僅將兩人的感情拉的更遠,加上佐依也慢慢長大,結交了一些好朋友,於是漸漸地,記憶中大哥哥的臉孔變淡了,變模糊了,最後她竟然連他的名字也忘記了。
“東西都拿了,我們可以走了嗎?”靜言朝她伸出手。
打量著靜言所伸出來的手,佐依疑惑地看著他。“我們?”
他剛剛不是已經很清楚明白的知道她打算落跑了,那為什麼還要說我們呢?
“有問題?”靜言笑睨著她。
佐依屏住呼吸,問:“我們?”
“沒錯,是我們,不過在這之前,我得先取個小酬勞。”
還沒搞清眼前的情況,靜言已經勾拾起她的下巴,輕鬆的擄獲了她嬌嫩欲滴的紅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