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一白,冷汗涔涔。
男人很脆弱,男人最好面子,再怎麼灑脫的男人,也受不了遭人如此一次次地踐踏自尊。
總是遲鈍的她,總算在那一天,明白了黎明淳一直藏著不肯說的心意,她總算恍然大悟。
只是這份領悟,似乎來得太遲了。
他不再在她面前出現,行蹤飄忽,連丹蔻和他的家人也很難掌握他落腳何處,他彷彿正如他字條裡所說的,離開了臺灣,浪跡天涯。
她找不到他,只能三不五時闖進他屋裡,四處摸摸弄弄,藉著觸碰他的東西安定自己慌亂的情緒。
她拉著丹蔻,走遍了臺北的唱片行,蒐括他曾經作過的每一首曲子。流行歌也好、電玩配樂也好,只要是他作的曲,她都將CD買來珍藏,然後,日日夜夜狂聽。
在一遍又一遍地聆聽他的音樂後,她覺得自己似乎漸漸能瞭解,這個老是想著他的女神作曲的男人,是帶著什麼樣的心情在思念著她、暗戀著她——
電話鈴響,打斷汪藍沈思。
“喂。”
“喂,藍藍嗎?是我。”趙蒂蒂獨特的尖嗓從另一頭傳來。“你收到沒?老天!我快瘋了!”
“收到什麼?”汪藍不明白好友的激動。
“丹蔻的喜帖啊!”趙蒂蒂尖喊。“你相信嗎?她居然真的要跟那個陳明義結婚了!天老爺,他們兩個根本一點都不相配啊!”
“丹蔻要結婚了?”乍聞這訊息,汪藍也不禁驚訝。“真的假的?”
“你快去收E…mail吧!那女人真夠狠,居然一聲不吭就把紅色炸彈丟過來了——”
“呵呵呵~~”
新娘休息室裡,響起一陣得意的嬌笑。
“笑什麼?”趙蒂蒂陰狠地眯起眼,瞪向妝點得千嬌百媚的李丹蔻——可惡的女人,連穿起婚紗都比一般新娘性感百倍,真令人憤慨。她磨牙。“嫁給那隻呆頭鵝,有那麼開心嗎?”
“總比有些人死活就是嫁不出去好吧?”李丹蔻揚起玉手,滿意地巡禮一根根造型嫵媚的彩繪指甲。
“你!”趙蒂蒂恨得想掐死她。
“冷靜點,蒂蒂。”汪藍趕忙在一旁勸阻。“今天丹蔻是新娘,你就讓讓她,別跟她吵了。”
“哼,新娘就了不起啊?”趙蒂蒂不服氣地噘嘴,卻還是識相地找了張沙發坐下。“說也奇怪,丹蔻,你以前不是非俊男不要嗎?怎麼這回會栽在陳明義手裡?我真想不通。”
“誰說我栽在他手裡了?”李丹蔻慎重澄清。“是他栽在我手裡。”開玩笑,從來都是男人對她李丹蔻表示臣服的。
“是是,是他栽在你手裡。”趙蒂蒂翻白眼。“我說女王陛下,你難道不覺得嫁給這麼一個老實頭很無聊嗎?”
“不會啊!”
“你不怕悶死嗎?”
“怎麼會?我每天光虐待他都來不及。”
“虐待?!”
“你們想想,有個男人隨你搓圓捏扁,你說東他不敢往西,你指天他不敢看地,這樣不是很有趣嗎?”
“有趣?”趙蒂蒂一點都不覺得。
可是李丹蔻彷彿真的很引以為樂,美眸閃過奇詭光芒。“我很期待以後的日子呢!想到可以天天玩他我就好開心。”
不會吧?虐待狂和被虐待狂的結合?趙蒂蒂咋舌。“嗟!簡直莫名其妙。”
“其實我覺得很好啊!”汪藍笑著插口。“陳明義很愛丹蔻,他一定會將丹蔻寵上天的。”
“嗄?你也贊成丹蔻嫁給他?”
“嗯。”
“為什麼?”趙蒂蒂圓瞠眼。難道只有她覺得這一對根本不配嗎?
“愛情很奇妙的,蒂蒂,它往往在你最措手不及的時候來敲你心門,讓你愛上一個你以為自己永遠不會愛上的人。”
“你的意思是,丹蔻也愛陳明義?”
“嗯。”
“丹蔻,你怎麼說?”趙蒂蒂轉向李丹蔻,直截了當逼問。“你真愛上那個老實頭了?”
一向自傲的李丹蔻怎麼可能承認呢?她聳聳肩,裝儍,正巧此時敲門聲響起。
“啊,肯定是我的阿娜答來接我了。”她優雅地撩起裙襬,盈盈起身。
趁著趙蒂蒂前去應門之際,汪藍替她理了理婚紗。
房門開敢,穿著一襲白色禮服的陳明義臉紅地走進室內,一見豔光四射的李丹蔻,整個人恍神,愣在原地。
“儍瓜!還不來牽我?”李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