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數位高手,實力能恢復多少,也是個問題。任何一方輸,甚至是當場死掉,對李唐都只有利而無害,所以李淵絕不會阻撓。
蓋蘇文長身而起,全場立靜,只見他面無懼色地來到元越澤面前兩丈處,微笑道:“蘇文非是好勇鬥狠的人,只因像已仙了去的傅大師般視刀法為一種藝術,美的極致。對我蓋蘇文來說,刀法上的追求,不但越個人的恩怨榮辱,更越國與國間鬥爭強弱的問題。等如有些人對珍玩書畫的追求,因明日就要回國,故不願入寶山空手而回,但蘇文不欲傷了元兄,所以不打算用刀。”
作為此間主人,李淵當然要客氣一句,只聽他嘆道:“任何一方有損傷,均是我李淵最不想見到的事。”
蓋蘇文灑然道:“蘇文確是一意欲領教奇技,絕沒有分出生死之心。”
這兩人彷彿認定元越澤必輸似的,在那裡一唱一和。元越澤知他是以退為進,迫自己同意他用刀,於是順著他的意,連消帶打地道:“不用刀的大帥,還是大帥嗎?可別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明眼人都知絕沒有‘點到即止‘這回事,生死勝敗只在數招內。”
蓋蘇文目光突然變得凌厲銳利,道:“元兄既然對蘇文的小玩意兒這樣期待,蘇文若再拒絕,豈不辜負了你的美意?”
元越澤迎著他的目光,微微一笑,卻沒開口。
由於依例除值勤的衛士將領外,誰都不準攜帶兵器進來,故蓋蘇文須等待侍衛送來兵器,元越澤的邪劍因可隨意取出,故李唐人也拿他沒辦法。
大殿內眾人又開始竊竊私語.嗡嗡聲四起,話題當然離不開猜測誰勝誰負。
蓋蘇文又望了一眼面色平靜的尚秀芳,嘆道:“秀芳大家明日就要隨聖者走訪草原,半年後,蘇文在高麗恭候秀芳大家。”
廳內眾男性聞言,不禁譁然,女人們都在關注元越澤,男人們的注意力則都轉移到尚秀芳身上。
一側的暾欲谷適時起身,道:“眾位請放心,在下保證秀芳小姐的人身安全。”
元越澤暗笑這兩個傢伙居然還在試圖以“心戰”來挫自己的銳氣,於是只用眼角瞟了緊盯他的尚秀芳一眼,就目不斜視。
蓋蘇文等人心中暗喜,以為元越澤心境受到影響,此刻是在強裝鎮靜。元越澤反覆跑到上林苑,手尚秀芳接待一事早被許多人知曉,人們只道是元越澤看上了尚秀芳,卻不知尚秀芳同樣對她傾心相許。
或許是想到了今晚要將清白身子交給他,尚秀芳清麗無雙的俏臉微酡,烏溜溜的翦水秋瞳中飛快閃過一絲嫵媚神光,看得一大堆男人眼珠子差點掉下來。
一聲“兵器到!”
將眾人注意力喚回,大殿再度肅靜下來。
一名高麗武士,捧著柄寶刀,進入大殿,來到蓋蘇文斜後側站立。
蓋蘇文右手輕微一震,黑光閃過,連鞘長刀已落入他手中。
配刀入手,蓋蘇文緩鍰把刀從鞘內抽出,整個人立生變化,不但神采飛揚,且生出一種宏偉壯闊的氣魄,顯示他已進入專志克敵,人與刀結合為一的境界。他神情雖仍是冷靜沉著,一派高手風範,一對眼睛卻立即射出詭異莫名的異芒,長刀出鞘瞬間,一股凌厲無匹的刀氣,立即把元越澤完全鎖死籠罩。
那把刀樸實無華,刀身重厚,刀體呈烏黑色、閃閃生輝。
見元越澤不受他的森寒氣息影響,如孩童般好奇地打量他的雙刀,蓋蘇文語帶譏諷地道:“孫子有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把是我國制刀名師金希應本人要求製成的四十九煉清鋼刀,本人名之為盾擊刀,鞘為後、刀為擊,鞘刀合重一百二十斤,元兄留神。”
他說得豪氣蓋天,以為元越澤是在找尋此刀的弱點,豈知元越澤卻搖頭道:“大帥既被稱做‘五刀霸’,怎麼今日只見一把刀?”
蓋蘇文眼角瞟了一眼遠處靜若觀音大士的傅君婥,眼中閃過一絲寒芒,道:“元兄本已受傷,蘇文怎可佔你便宜,你我一招分勝負即可,沒必要分生死,高麗嫁出去的女人雖已叛國,蘇文卻不願看到自己的一奶同胞守寡!”
他這明顯的是含沙射影暗罵傅君婥,之前他曾找過傅君婥,談起“楊公寶庫”該歸高麗一事,卻被傅君婥給轟出門,為他所不齒,今日當著這麼多人面,總算折辱了叛國的傅君婥一回。
傅君婥淡淡地望向他,無喜無悲,因為她知道她的作為是問心無愧的,就如元越澤曾安慰她那樣:豈能盡如人意?但求無愧我心。
愛妻遭誤會並不要緊,但人前受辱,豈是小事?元越澤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