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不交兵權的告示,最好地說明這點;到了其子曹丕那裡,更是全然否定舊的道德標準,使秦漢以來的風俗為之一變。
王通意思再簡單不過,元越澤批的是漢代的儒學,並非這個時代的儒學。
元越澤重重地哼了一聲,道:“儒家先聖孔子先提出君臣、父子和仁義禮智等倫理道德觀念;孟子進而提出‘父子有親,君臣有義,夫婦有別,長幼有序,朋友有信’的道德規範;及至西漢董仲舒,再提出‘貴陽而賤陰’的綱常之道,罷黜百家,雖沉寂百載,傳至當代,經王大儒的整理,再提新義,但你的本質與董仲舒並無二異,只看你提倡‘夏商周三代的政治遼遠不可考,應以漢代為樣板’的說法就可知一二,你若不是因為嫌棄我的出身和小看女人,為何不與落雁合作改革儒學落後觀點?我若真是個反儒之人,就會提到統一中原卻未被儒化的秦始皇;提漢代原持黃老之術,罷黜百家之後就是數百年的大動亂;提孔子殺少正卯之事!”
元越澤語出驚人,字字擲地有聲,皆是事實,容不得人去否認。
殿內再度陷入沉靜,元越澤的話對他們思想帶來了極大的衝擊。可這個時代的人都受封建禮教薰陶,觀念早已根深蒂固,元越澤本也沒期望現在就努力改變他們。但他必須要在此闡明自己的觀點和立場。
李世民配席位上的杜如晦起身道:“那請問公子對儒學及其他學派是怎樣的一個看法?”
元越澤微微一笑,道:“任何一種學說都有其進步的地方,也有其落後的地方,就拿儒學來說,‘內聖外王’、‘推己及人’、‘己立立人,己達達人’、‘君子義以為質,禮以行之,孫以出之,信以成之’、‘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等思想應該被傳承下去,對於學派,我主張政教分離,在國家合理管制下,允許無危害的思想並存,任百姓自由信仰,再取精華,去糟粕,展出更完善的思想。試想,若一門思想可以取道家之自由、儒家之仁義、佛家之真善、名家之思辨、兵家之尚武、墨家之工藝、法家之制度,融‘民本’和‘格物致知’,那該是多麼令人憧憬!世間才能越來越接近‘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與共,天下大同’之境。”
他此話正在表明他非是反儒學之人,殿內儒生們情緒受到控制,亦無法反駁他引用自費孝通,釜底抽薪的最後一句話,否則就是在反駁他們信奉的孔聖人所說的‘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眾人開始深入思考起元越澤的新鮮觀點。
李淵眼中閃過驚訝神色,他們心裡同樣盤算起來,這種制度的確是功在千秋,利在社稷,只要天下一統,再控制好節奏,完全可以慢慢實現。
李世民同樣心有感觸,對於佛道兩門支援他的目的,他比誰都清楚,否則就不會有他登位後推崇儒學之事,說到底,還是為了打壓過度膨脹的佛道兩家。
政教分離這個新觀點,給了他很大的啟。
畢玄似笑非笑地道:“元兄弟嘴上功夫確非一般,可惜你昨日力克佛門修為高的四大聖僧,傷勢尚未恢復,否則畢玄也想在離開前領教一下你舉世無雙的劍法哩!”
蓋蘇文隨即開口,道:“聖者說得不錯,蘇文都想與元兄一決高下了。”
“哈哈!”
二人一唱一和,尚秀芳黛眉輕顰,未等她開口,元越澤卻出一聲長笑,整個人突然消失,下一刻,如從虛空裡走出來一樣,出現在大殿中央,負手而立,道:“元某人也想活動活動筋骨,兩位一起上?還是一個一個來?”
他說話的內容雖毫不客氣,聲調卻是溫雅動聽,斯文淡定,跟語意毫不相配。
眾人再次面面相覷,哪想到前一刻還一副淡然模樣,好似道家高人的男子竟會如此悍勇,真個立即便要出手,都大感意外。不過這時代狂熱武道的人數不勝數,比如太子黨一方的可達志等人,天策府的尉遲敬德等人,都開始大聲叫好,引起眾人一陣陣喝彩聲。
聽過四大聖僧的人並不多,但畢玄既說元越澤戰四大聖僧後會受傷,那麼想來四大聖僧也不可能是等閒角色,眾人各種心態的都有,幸災樂禍的,憂心忡忡的,無限期待的,呃,忘了說,還有打醬油的。(惡搞)元越澤戰四大聖僧之事,只有極少數人知曉,李唐也封鎖了訊息,畢玄剛剛突然提起,惹得李淵內心都開始大罵他無恥,此舉無非是要促使元越澤與李唐矛盾更加激化,突見元越澤入場,態度囂張,李唐人不禁心中大樂:畢玄這下想逃都沒門了,而且又不能與蓋蘇文合力,否則他們日後還哪有臉在各自的國內混?但元越澤實力雖強,畢竟一日內連